她想着,不禁唏嘘感慨地叹了一声。
“唉那可别,你这死丫头,对别人都挺好,怎么对我还是那么绝情!”
“你说这话太没良心,我对你难道还不够讲义气?”
“……义气?小爷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那东西。”
余鱼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那你需要什么?”
汪小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又挑衅地觑了一眼旁边一直未说话的安静的白玉楼,“你还不懂么?我一直需要的是……”
“哎呀!”
余鱼突然猛地一砸手心,“我突然想起件重要的事儿还没告诉怜怜呢,你们聊!”
说着往前一溜烟儿跑了。
“哎——”
汪小溪话说了一半儿,微微张着嘴,待她跑远,方挑唇一笑,回头,有些大大咧咧地拍了下白玉楼肩膀,“这死丫头倒真不傻。”
白玉楼瞥了一眼他自来熟的手,淡道,“她本来就是个聪明姑娘。”
汪小溪笑道,“可不是!爷就喜欢聪明的,傻不愣登的虽然好骗,时间久了可也没意思。还是这种好,懂道理,又时而小野猫似的机灵鬼,尖牙利齿的,性格儿好,逗着玩儿有趣儿。”
话说完,只觉得周遭空气骤然冷了下来,无端凉快了不少。
他侧头,白玉楼目光冰凉地看着他,“你最好别招惹她。”
见他宣誓主权意味甚浓,汪小溪也收敛起吊儿郎当的嬉笑,正色道,“这话该我对你说才是。雪、公、子。”
不待他说话,汪小溪又笑道,“雪公子在楼里学了那么多的规矩,总懂得先来后到吧?”
白玉楼面不改色:“玉面神偷居然还讲究先来后到。”
况且,要真按先来后到的话,他认识余鱼的时间反而要早得多,只是外人不知道罢了。
汪小溪摸摸下巴,“死丫头年纪小,没经验,被你的外表和身世给迷惑了,同情心泛滥,我不会怪她的,迷路的小羊,早晚会走回来。”
他往前走了几步,回头:“你不觉得方才我们说话儿,你站在这里显得很多余么?”
说完,大踏步向前去了。
他一走,白玉楼不再硬撑,只觉浑身冰冷,冷汗都顺着脊背流下来——汪小溪说得没错,他插在他们中间,的确就像个外人,根本融不进去。
他从来就没有朋友,就算他们现在是同一立场,又怎样呢?他不堪的身世,真的只是激起了余鱼的同情心么?
余鱼心软仗义,这也不是没有可能……还有,到底是他的这张脸迷惑了她么?白玉楼胡思乱想间,竟然生出一个怪异又幼稚的念头,想划破自己那张祸国殃民的脸,看看究竟她还会不会再理会自己。
只是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他就支撑不住,眼前一黑,直直地倒了下去。
落地之前,听到有人焦急的声音,“小楼,你怎么啦……”
他失去意识之前脑中只有两个字在盘桓——小楼?什么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