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鱼当然记得她当时装神弄鬼的样子,忍不住抽了下嘴角,脸颊微烫,“你怎知道是我?那你当时怎么不说……”
白玉楼笑道,“说不说有什么关系么?”
当然有关系了!
那岂不是白玉楼心知肚明地看着自己演戏,还配合了一下,心中指不定怎么笑话她呢,这也太糗了吧!
白玉楼估计是看她窘迫,倒是没有在此事上多着笔墨打趣她,转而说起正事,“暗影与你的功夫谁高谁下不好说,但身为影卫,比常人敏锐是必须的,这方面的训练也是从小就做。暗影做了快三十年的影卫,不可能迟钝到完全察觉不出屋里有外人。”
“快三十年?”
汪小溪惊讶,“我看那暗影年纪也就不到三十,莫非他从下生起就开始做这行当了?”
余鱼也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暗影今年已经三十四岁了。”
“啥?”
汪小溪夸张地绊了个跟头,“帮我问问他在哪儿求的驻颜神药?说他是你大哥我都信,竟然跟梁文道窦文杰他们是同龄人?”
“他原本是我母亲的暗卫,母亲离世后他本可以离去,但他却留了下来,继续跟着我。”
跟白玉楼母亲年纪相仿,那倒是差不多。
白玉楼淡道,“况且南蓟人素来不易衰老,多半与当地水土养人有关。”
汪小溪神色依旧吃惊,“什么,你说暗影是南蓟人?!又是你母亲的暗卫,那你岂不也是……”
白玉楼一脸淡定地看着他,不作声。
半晌,汪小溪终于败下阵来,装不住了,烦躁地侧过头,“哎呀好了好了。瞪着小爷看什么,没见过美男子么?”
想了想,他又道,“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我这人嘴巴可大,断不会替你保守什么秘密的!”
白玉楼勾唇一笑,“你这大嘴巴都能忍到现在不说,我还有隐瞒的必要么?”
余鱼恍然大悟,瞪大了眼睛,“汪小溪,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世?”
汪小溪怕余鱼怪他事先不告诉她,忙解释道,“也不是早就知道,就……就东问西问,问梁文道,问丹曜,然后瞎猜的,再说,这小子之前不是还施过幻术,这东西一般人可不会,再加上单一添说他和满大海之间有些……”
这可不是瞎猜,余鱼觉得汪小溪整合信息的思维能力还是比较强的,的确适合进六扇门。
而且没有怪他的意思,毕竟这样大的秘密,透露出去还不知道会掀起什么风浪呢,汪小溪不说也是对的,白玉楼也是因此觉得他是个可靠的人,才对他不加隐瞒吧?
汪小溪见她没生气,暗中松了口气——其实哪儿有他说的那么复杂,就他这轻功,听个墙角儿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就他这手绝技,在哪儿都饿不死,白玉楼要知道说不定都得嫉妒死,恨不得把他招揽进楼里去替他探听消息呢!
余鱼见白玉楼将汪小溪看作了“自己人”,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不仅仅是因为他认可了自己的朋友,这也证明了他俩眼光一样,也是他对她看人眼光的认可!
不过同时也很担忧,她一向认为暗影可靠,是白玉楼的心腹,所以在他面前基本没有什么遮掩,如果真是暗影告密,这不动声色的心机也太可怕了。
“可暗影为何要这么做呢?他既然是你娘的影卫,现在更应该护着主人的儿子才对啊……”
余鱼想不通,随即又一砸手心,“噢!莫非是你攥着人家的卖身契不肯放人走,激怒人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