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的双拳抵住老人家的解放鞋底,竟然觉得轻飘飘的和棉花一样,一身力气好的精光。
陈文道的棍子被什么东西夹住,一扭一旋,整个人翻了两个跟头,落在了另外一个角落里。
“哎,你们这群玩意儿,把地搞的这么脏,你们给我弄干净啊!”
墙角的老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陈文道和楚歌的中间。
老人穿着淡蓝色的清洁工服装,顺手打开了角落里的开关,走廊里明亮如昼。
角落里的摄像头也眨了眨眼睛一般,红色的灯光闪烁不停。
“你,楚小子,去吧三个垃圾拎走,别在这碍眼。”
老人指着半蹲在地上的退伍军人,威严的如同大将军一般。
退伍军人听着对讲机里霹雳吧啦的炸响,索性按了开关,等了老爷子一眼,利索的转身走了。
时间不够了,再纠缠下去就是官司。
退伍军人朝着三个人走过去,大皮鞋踏的地板都在抖动。
“想不到,你也练过,找个地儿搭搭手。”
楚歌回头朝着陈文道裂开一嘴白牙说道,满脸都是不开心。
“他们三个的医疗费……”
退伍军人指着三个躺在地上的家伙,地上一滩血水和粪水,走廊里臭气熏天。
“滚!”
老人怒吼一声,朝前走了两步,推着垃圾车朝着前面走去。
陈文道瑟瑟缩缩的站了起来,整个人因为太过紧张,用力过度,脸色苍白。
大口喘气了几秒,跟在老人身后朝着消防通道闪身离开。
老人刚好堵在消防通道的另外一端,看着退伍军人和三个受伤的面试者,背后许多嘈杂的脚步声和楼下拉长的警笛。
走廊里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漆黑一片,陈文道朝着上方一步一步爬了上去。
“太险了,究竟是谁在针对我,下了死手呢?”
他一边走,一遍轻轻扣着墙壁,思索着各种细节和可能性。
早上出门,自己吃的是肠粉。
在楼下,碰见茜茜喝了咖啡。
面试前,被三个人在等待区域针,茜茜发了短信。
那么,茜茜一定是知情者。
这三个人怎么会认识自己?
可以肯定的是,自己被人跟踪了。
要不这一切,都太巧合了。
这个老人是谁,为什么帮了自己一把。
楚歌,楚歌是中国腾鱼这座大楼的保安?
老者和楚歌又是什么关系?
不知不觉中,陈文道竟然走上了39层,消防通道的门竟然是开的,他整理好西装,拉开门走了进去。
走廊上静悄悄的,格局和37楼类似,转过走廊,听见电梯开门的声响,然后是两个人的脚步声。
“怎么这么不小心,还让他弄伤了三个。”
一个很熟悉的声音,陈文道心里踩了个八九不离十。
“你的消息不对,那小子身上有功夫。”
我身上有功夫?!
陈文道扭头退到消防入口,侧开身子平静的站着,一丝呼吸都没有。
应该是那个挎着对讲机的退伍军人。
“楚歌啊楚歌,这次你栽了,我也失算了。不对,赶紧派人朝着楼上搜索,要是被老家伙知道,就完蛋了。”
中年人手里拿着手机,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
“哈哈哈,你总是比别人慢,你还要针对别人,我劝你算了吧,那家伙真的有些门道。”
楚歌爽朗的笑了笑,拍着中年人的肩膀,两个人朝着另外一边走了,过了一会儿,听见了关门声。
陈文道想了想,耳朵贴着消防通道听了听,并没有很多脚步声,索性从消防通道又向上走了一层。
四十层楼高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简直是个空中大花园。
绿植,网球场,健身房,蔬菜棚,穿过蔬菜棚的尽头是游泳池,用泳池的左边恰好是这座双子楼的空中走廊。
陈文道呼吸了一大口气,开始朝着空中走廊走去。
这种地方,大可不必畏畏缩缩。
就像是穷人刚买了新汽车,还是喜欢在车上紧紧抱住自己的钱包和贵重物品一般,不习惯就会被拦住。
沿路畅通无阻。
“你小子倒是很快,记得陪我一根棍子啊,棍子可是我刚买的。”
陈文道整走着,却听见耳边传来老者不紧不慢的话语。
他转身,看见老者正在换清洁服装,穿了一身银灰色的高尔夫运动衫,精神矍铄,神采飞扬。
这哪里是什么清洁工,完全就是个世外高人,功成名就的大财阀。
“谢谢您老,刚才若非是您,我应该是重伤不治了。”
陈文道弯腰,朝着老人行了个大礼。整个人朝着空中走廊的入口退去。
“嘿嘿,你小子,那条路你走倒也可以,不过可能也很难。辰辰这个王八蛋,心狠手辣,比起你来,脑子就秀逗多了。”
老人拿起一根高尔夫杆,轮开大臂,挥动了一下。
陈文道站定,含笑看着老人。
这件事情,似乎从头到尾,老人清清楚楚。
只是自己现在虽然各种猜测,却也不敢询问,唯有沉默,可以解缓情势。
39楼,楚歌和中年人在监控室各种搜索猜测,半个钟头过去了,一点有效信息都没有。
救护车早已经把三个受伤的家伙拖进了医院。
咖啡店里,一个女生打开证券软件看见“中远海控”已经从14元开始拉升,按照陈文道的说法,已经启动,
她一遍盯着股票,一遍惊慌失措的看着腾鱼的办公室出入口,嘴里的咖啡已经没有任何味道了。
陈文道双眼眯成一条线,看着老人笔直的背影,思索着最近一团乱麻一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