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种庄稼,没有混合肥料,没有人工降雨,种子也不是后世改良过的,抗病弱,产量低,还得看老天爷心情吃饭。
如果再有个什么天灾人祸,更难过下去。
她没多说什么,只是道:“没事,都是自家人,用不少那么客气。”
一锅菜就这么煮着,等煮的差不多了,往里面撒上一些盐巴,一锅汤算是煮好了。
二嫂从自家屋子里拿出来两个鸡蛋,说什么都要给大宝和二妮吃,秦知意极力阻拦,最后干脆又把两个鸡蛋打成鸡蛋花,淋进汤里,要吃大家一起吃。
秦知意知道,往后生活水平肯定不如在员外家那么好了,至少短时间内不行。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现在最担心的是两个小家伙吃不惯。
好在饭菜端出去的时候,两个小家伙并没有说什么,期间她看到二妮捧着碗,巴巴的看着哥哥,但还是乖乖地吃下去了。
饭桌上秦子常把酒一喝,立马一脸享受。
几个人趁机轮番把秦知意的事说了一遍。
在听到老员外死了,只给了女儿二十两银子就打发了,秦子常差点没跳起来。
“啥?二十两银子就打发了?那可不行,好歹你给老院外生了一儿一女,李家就必须有他们一份,二十两就想打发了,当打发叫花子呢?”
秦大牛立马不悦了:“爹,你也好意思说,当年你不还拿小妹只换了七两银子,如今小妹回来都不错了。”
秦子常老脸一红:“我那不是没办法嘛。”
说完又冲着秦知意道:“闺女,我跟你说,你听爹的,这事不能这么算了,以后你还得回去,你生了他李家的种,别的不说,他们镇上那些铺子,总该分你一两间吧?就这么定了,回头就问他们讨!”
天知道她肚子里的种是谁的,要是她今天不把话说清楚,还会被这个无良爹惦记。
因此她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又用帕子抹了嘴,冲着大嫂道:“大嫂,劳烦您带几个孩子出去一下,我有话要跟爹说。”
大嫂见秦知意脸色骤变,语气也有些不对劲,也没多问,立马应是,带着几个小娃娃立马出了屋子。
待几个孩子离开,秦知意这才开口:“爹,这事您就甭惦记了,这俩孩子,不是李家的种。”
“你说啥?这俩孩子……”
秦子常只觉得老脸都被丢尽了,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发火,秦知意已经抹起眼泪了。
她一边哭一边骂,声称李员外几个儿子不是人,找人玷污了她,为的就是以后李员外出了事,把她扫地出门,所以她现在连孩子爹是谁都不知道。
秦二牛脾气暴躁,一听这话,当即一拍桌子道:“这几个畜生,敢这样对我妹子,我这就去宰了他们!”
说罢就要去拿菜刀。
秦老幺一看老二这暴脾气,赶紧招呼弟媳妇拉住他:“就你单枪匹马的,真以为能宰了人家?恐怕人都没见着,就让人家给宰了。要我说,爹也别再想让阿意回李家的事,就当黄粱一梦,妹妹带着两个孩子留在这里,也挺好。”
李二柱道:“那妹妹的事就这么算了?”
事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李员外在世的时候,原主就备受欺辱,李员外死了,他们也没想放过她。
尤其她都妥协离开了,可李家人连她那二十两银子都惦记,让小厮尾随她谋财害命。
这笔账,她一定要算,而且还要算的清清楚楚。
秦老幺也发话了。
他是家里唯一念书多的的,如今还在村里当教书先生,因此说起话来也文绉绉的:“现如今最要紧的,就是给阿意娘仨找个安身的地方,至于李家的事……民不与官斗,穷不与富争,二哥,这事哪有你想得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