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场面被清开,李宴又回到了方方站定的地方,站得笔直立挺。
目光从那大管事身上绕到这主动送上门的二公子面上。
“绑了,今日你家县主若不出门,那就劳烦小公子陪我等上一等。”
“你大胆,我乃王府二公子,我父世袭皇恩,长兄爵位在身,我还有个闲职挂名,乃是朝廷命官,你敢动我,你今日若动了我,明日,死的必是你满门!”
这小公子嘴巴倒是硬的很,说的似是句句在理。
李宴眼神示意,北椋松开一管长笛,放了他。
狠狠推了他一掌,将他推得踉跄,摔进大管事怀中。
李宴垂眸望他。
“小公子说话嚣张跋扈,做不得数,既是县主心虚不敢面见,便请你府能话事的人出来与我说话,劳请小公子入内报信!”
二公子转过身来,手指着这帮不要脸的泼皮女人,气得发颤。
“泼妇!刁民!且给我等着!”
李宴便是要久候在王府门口,被放开的李家管事松了松身上的力气,走过去将自家大公子翻了个身,重新挪回了凉席上。
许重二带着几个小的,依旧跪在了台阶下头,掀起扣翻的火盆,点火,继续烧起纸钱。
门口的王府大管事,只能眼急干看着,若不是门口聚集了这些个人,他还能这般忍耐,早给他踢翻了了事。
这帮不要皮不要脸的女人,果真是越发得势。
一时,王府的二公子入内请人没请出来。
老王爷的车架却到了门口。
闻说门口闹出了这一番事,破开拥堵的人群挤到了门口,下了马车。
看着门口这出闹剧,气的胡须都在发颤。
荒唐!
这世间最荒唐的事,今日竟被他占了。
周遭看戏的百姓,倒是难得的同心协力。
哼,若说不是有备而来,倒是他小看了那闹事的女子。
老王爷的车马到了,人群里发出声响。
“话事的来了,请嘉道王爷说理!”
嘉道老王爷理了理身上的衣袍,说理?
眸光探过去,同身边奴仆说话。
“皇城司的番大人回了什么话。”
“回王爷的话,番大人说,已经调集侍卫,正往这处来了,只待王爷一声令下,便可将这帮碎民赶尽。”
嘉道王爷轻哼一声,往门口来,走至李宴身侧,李宴给他行礼。
“王爷,民女要状告府上县主,这是一纸状词,请王爷过目。”
老奴仆接了那状词递到嘉道王爷手上,嘉道王爷一身金缕银丝,接了那状词,一眼也没看,径直撕了个稀碎。
“刁民无理三声高,以下越上,藐我王府威仪,坏我王府声誉,众家丁听令,给我打!王爷我今日要替天行道,收拾这帮京都无理的恶霸,尔等有本事,便去府衙告状,给我将这帮喽啰,都轰散了!”
老王爷头也不转地,在家丁和侍从的护卫下,直往府里去。
李宴站在他身后,看着老王爷阔拔的背影,看着这满地的碎纸,还有那处披麻戴孝的许家兄弟。
眼里有惊涛骇浪在翻滚。
一腔热意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