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两人分离,后二人或得重逢,此为后话,暂且不述,今且言孟羽之所往。
孟羽自与秦空别,便入了下关,虽仍如先时般明光迷目,然及至,此关却一异于前,稍有微光可为引路,无见日月,未有声鸣,惜叹兮云无异暗霜,独行其道,无复有同行者。
未几,云烟迷途,微光亦已渐淡,寒云雾萦,侧已为阴昏,不复可视。行之渐远,雾亦渐浓,甚已不可见丈外。
孟羽行之,未知分时,忽视前似有低丘阻路,待行近,始识为一人,其闭目正坐,而视之仪:淡云霜躯,斯若月影,犹似霜寒,翠鬓云簇,寒波幽荡,鬓若朝晓长烟,肤如冬梅初绽,闲静处,似离世灿菊,霜明夜耀,忧愁处,似如秋分枫叶,色惊霞惭。
他身前有利刃,其身前置一剑,而闭鞘。着衣昔时,手握柄于股,目闭,面无颜,口无声,息清幽,须臾,似知旁有立者,亦复如先,惟轻言:“依此前行,未久,可于道左遇一石丘,右手置于其上,即现一门,入离。”
孟羽闻言道:“即此,尔何不离?”
人不答。
孟羽复道:“着古衣,行古礼,崇古仪,言古语。非生于极崇昔古之家,或极尚曾昔之人,则即为非此世者也。于此无奇矣,尔于此非时瞬,非同世乎?”
人犹不答。
孟羽亦不复言,依其言,行十数武,果遇一石,高三尺,右手置于上,亦现门,散幽光,阻前道。试移石,犹不动。
孟羽依路返,复归其人旁,亦正坐,道:“何为。”
人不言。
孟羽详视其身,道:“尔为唐宋时人,喜一婢,私予终身,而为时,为家所不容,遣婢离,尔遭囚于室,不令出。尔心悲,寻时得匿逃,得即寻婢,久之始得逢,,觅一世外,相欲续前缘,尔族亦寻得汝二人,而婢却亡,悲殓之,决意不复红装,恰闻得佛寺,尔复恐婢于其下不安宁,遂欲剃发,而方丈言尔尘缘未断由不允。尔遂于寺外诵经。可是否?”
人仍不言。
孟羽复道:“尔之礼,非庶民可习矣,而若为立冠而后习,则终难尽善,而尔若寻常,应为幼时而严令也。此,可知,尔为王侯之裔,而至尔,亦尚未衰。
尔所握,似为夷刃,其之精,非为卒者,少言亦为将兵。
若先言有所差,则或为尔寻时匿逃,往寻婢,而不遇。族者亦至,尔恐复归家,遂入军。尔或为武侯世,应善武,敌者无可匹,破敌将。若无错,汝父知之而上书,帝亦允。尔应于归途复匿,茫然寻觅,无意重与婢遇,眷恋旧情,始得一时安然。而婢因天灾人祸己命而身陨,尔为其殓,悲甚,欲随,或为恐无人知伊,或因恐非命数尽而不可入鬼殿,永不得与婢复遇,遂入寺,欲乞佛令相逢,然方丈似知尔由,言尔尘缘未尽,不予剃度。尔遂于寺前日日吟诵,终为所感,可令入寺,却仍不为剃度。”
人闻,复道曰:“何不离?”
孟羽道:“尔何?”
人道:“适耳。”
孟羽道:“习唐宋之礼,握胡夷之器,言文言之语,居混沌之地,苟全于昏明之间,此为适邪?”
人不语。
孟羽道:“所言可曾如一二。”
人道:“侯门子,斩获敌将而得刃,曾喜贫家女,确亦曾信依佛门。”
人复又道:“某原候门子,无意从父愿,遂往边,幼亦习兵艺,得斩夷敌,诛将首,获刃。”
孟羽道:“尔父应曾言若尔斩一夷将夺其刃,可任尔所愿,然否?”
人道:“然”
孟羽道:“其亦因弃尔欢贫丁,遂不允与相合,失诺而使尔离家?”
人道:“然”
孟羽道:“所居之高位者,易移之弘毅。能之绝尘者,易迷之事理。才之高圣者,终有遗之昔憾。子者,惑时学于父,父之崇上弃下子可学之,父之逐利之心子亦学之,父之奉承敷衍子复学之。,其之后代复学之。习魅上而厌学实,遂侯门多纨绔,寒门有贵子,此之由也。帝若惟以门第,必倾灭,及知,已为亡国,此即昏君也。知以句,亦需知以意,非世之所绝艰,而知者,未及半数,是使纨绔之家无良臣,鼎盛之家无以继,明君之子安于逸,诚为世之所憾也。”
人闻,似惊,道:“若汝,亦如。何竟舍之忠孝耶?”
孟羽道:“吾做得那朱棣,行不为岳飞。”
人道:“无识。”
孟羽道:“惟择护一人,而或拯千万人耳。”
人道:“月隐复出,日落晨光,皆无所定,何言以人乎?”
人复道:“天降大任于斯人,此之所需也。”
而孟羽忽冷语,使人无复可对,不知言之为何。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