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十指连弹,不断地变换手法,力道合适地在冯衡的后背诸穴上,或拍、或打、或揉、或捏。
然后,轻轻转动冯衡的身体,正面朝了过来,只是冯衡依旧双目紧闭,头颅低垂。
黄药师继续刚才的手法,在冯衡前边诸穴上施为。
然后是四肢,最后是头部。
当黄药师,运用郭默传过来的“九阳真气”,将冯衡周身上下,所有穴位都拂过一遍之后。
冯衡再次被放平躺下,也就顿饭的功夫,黄药师已经周身是汗,两臂发麻。
主要两个难点,一个是“九阳真气”,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外部传过来的,那么在真气地控制和拿捏上,就需要更多的精神力,要不然一招轻重不适,就有可能前功尽弃。
另一个难点是,这套手法,要将人体身上所有的穴位,全部用真气刺激一遍。
而且,真气拂过的顺序、轻重力道,丝毫都不容有错。
这也是为什么,黄药师不直接把这套手法教给郭默,让他直接救治岂非更好?
郭默见黄药师停了手,自己也把双手从黄药师背上撤下。
“东邪”从怀里,取出一红色的瓷瓶。
“蓉儿,把这瓷瓶中的参丸,与你娘亲服下。”
黄蓉接了过去,轻跪到娘亲的旁边,一手托着娘亲的头,一手轻轻分开娘亲的牙齿,把这枚花生粒大小的参丸,给服了下去。
这次碰触娘亲的身体,彷佛比方才柔软了许多。
“默儿,下边的事情,就只能劳烦你了,像那天给我吸纳‘异种寒气’一样的手法。”
“不过,你却要吸纳的多,炼化的多,而返回的少,一丝足矣,她不是习武之人,经络受不住那么多的真气。”
“且她也无法将返回的真气运行,同样需要你来操作这丝真气,在体内游走一遍后,存于‘膻中’。”
“再开始下一轮吸纳、炼化,而无需再返回,仅仅调动她体内存于‘膻中’的那丝真气,再行游走一遍即可。”
“如此反复,直到体内所有‘异种寒气’都吸纳完毕,咱们就完成了第一步。”
“这第一步,最凶险之处,在于默儿你能够炼化、承受多少‘异种寒气’,老夫就是在此关节一败涂地的。”
黄药师长篇大论地说了这么多,郭默已然明白了整个操作原理。
如果自己没有“九阳神功”大成,如果不是冥想了“聋哑谷”那幅残图,郭默也未必有十足的把握。
而现在,在他眼里,那些“异种寒气”,可能就是自己最需要的修炼养分。
“岳父放心,交给我吧。”
黄蓉又一次让娘亲盘膝而坐,郭默也在她身后坐好。
有了给黄药师去除“异种寒气”的经验,这次郭默操作起来更是驾轻就熟。
只是每次吸纳的“异种寒气”更多,他需要炼化的时间也更多。
一天过去了,当太阳完全下山之前,黄药师叫停了今天的救治。
“好了,默儿你也赶去吃个饭,洗个澡,再好好睡一觉,明日己、午、未、申,四个时辰就行。”
“按今日的进度,我想最多三日就能完全去除。”
郭默没有说话,连续三个多时辰,他体内的“九阳真气”,非但没有消耗,随着“异种寒气”炼化的增加,反而壮大了不少。
最关键是,刚刚他终于又感受到了,那些遁去的真气。
居然,真的是散入了骨骼之内,只是暂时他还无法调动,懒洋洋地躺在那里,彷佛要变成水的样子。
而“九阳真气”在游过骨骼的时候,貌似有些兴奋,游走的速度更快。
第二天,己时正,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布置。
蓉儿的娘亲,新换了一套衣服,跟昨日相比,就像是一个睡着的人一样。
黄药师看了郭默一眼,觉得郭默好像有些变化,一时也说不上来,点头示意开始。
郭默盘膝而坐,吸入“异种寒气”,还没等他进行炼化,这些“异种寒气”竟然自动地附着在各处骨骼上,瞬间消失了。
这次,郭默没有感到惊讶,他知道这是被骨骼内,那些他自己调动不了的真气给吸收了。
如此更好,索性加大了吸纳“异种寒气”的速度。
黄药师在旁边看着,他也感觉到了郭默的异样,只是见他还正常的运功,就没打断他。
日头往西转的时候,未到酉时,郭默知道已经没有“异种寒气”让他
了。
“默儿,居然结束了?”黄药师也不可思议地看着郭默。
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好,默儿,你且在一旁调息,下边看我的。”
黄药师突然显得异常兴奋,又从怀里拿出个瓷瓶,一连倒出三粒丹药,给冯衡喂进去。
然后,开始给冯衡周身进行“推血过宫”。
半个时辰之后,只听到黄药师道:“默儿,再渡‘九阳真气’给我。”
郭默依言而行。
黄药师引导着“九阳真气”,在冯衡体内慢慢游走。
一路从左掌而起,一路从右足而起,最终两路真气,汇于天顶“百会”。
“东邪”一声大喝:“阿衡,此时不醒,更待何时?”
只见,冯衡紧闭的眼睛,似乎微微抖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