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成品字形走进山谷,花奴走在最前边,不一会儿就来到那几间房子前,原来是临时搭建的茅草房。
“石长老,阿婆,你们在吗?”花奴叫道。
连喊了三遍,屋里也无人应答。
“蓉儿,你们在外面等着,我进去看看。”
郭默没等二人答复,急走两步到了门前。
闪身在门的一旁,用手一推虚掩的门,门被推开了,里边却声息皆无。
郭默仗着胆子,小心翼翼地抬脚往里走,那股血腥味更加浓烈。
进了堂屋,发现桌子、椅子倒了一地,明显有经过打斗。
郭默继续往里走,还没进入里屋,就看到一个略微上了年纪的阿婆,仰面朝天躺在那里,身下有一大滩血渍,胸口插着一柄尖刀。
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发现。
“蓉儿,你们进来吧。”
郭默也没进里屋,就招呼外边的黄蓉二人。
黄蓉和花奴也跟了进来,看到这个场景,花奴哭着就跑了过去。
“阿婆,阿婆,你醒醒啊。”
一边哭着,一边摇晃着阿婆的尸体,可惜再也听不到回声。
黄蓉也过去,检查了一番。
“默哥哥,阿婆应该是昨夜被杀的,除了胸口这致命的一刀,背后也中了一掌。”
这时,花奴已经止住了悲声,把尖刀从阿婆的身上拔了下来,这是乌蛮人特有的尖刀。
花奴看到阿婆的左手一直紧紧握着,掰开之后,看到一枚类似于腰牌的东西,不知用什么兽骨制作的,上面却刻画着一幅“鬼面”。
“是他们,又是他们......”
“石长老呢?郭大哥,你看到石长老了吗?”
花奴刚刚只顾着痛哭,现在才想起没有见到石长老的人,或者尸体。
郭默又出去,里里外外地找了一遍,甚至房顶都上去看看,没有发现有别的人影。
只是在茅屋左侧,发现打斗的痕迹,还有半截断裂的尖刀。
“花奴姑娘,山谷里没再发现什么人,我想你所说的石长老,或许已经被他们带走了。”
花奴没有再说话,用手将阿婆那依然睁着的眼睛,给合了起来。
横抱起阿婆,右手还顺着那把乌蛮尖刀,来到房屋的后边。
看到花奴要给阿婆挖一个坟墓,郭默连忙上前,接过尖刀。
郭默身具“九阳神功”,挖个墓穴自是不在话下。
黄蓉也在旁边,帮着花奴,一起把阿婆给埋葬了。
最后,就是一堆土石盖着,也没有立个碑石做标记。
整个过程,花奴都没有再流一滴泪,似乎已经见过太多这样的局面。
“花奴,你能给姐姐说说你的故事吗?”
看着已经在坟墓旁跪了一个时辰的花奴,黄蓉忍不住心疼地问道。
原来,这个花奴曾经是云南某个小部落首领的女儿,爹爹是苗人,娘亲却是一名汉人女子。
所以,从小她就由娘亲教导识文断字,而族中的长老则教她修炼苗家的武功。
由于上下没有兄弟,花奴作为女子,想要继承部落的首领位置,总是阻力重重。
而旁边有另外一个苗家部落,比花奴的部落略大,一直想着兼而并之。
在一次苗人的聚会中,对方的苗人首领突然发难,杀死了花奴的父亲和母亲。
而对方首领唯一的儿子,却也死在了那次发难中。
失去了唯一的儿子,这位苗人首领,发疯似的要杀光花奴的族人。
好在有几位武艺高强,且忠心耿耿的族中长老,护着花奴逃了出来,这一逃就是六七年,已经远离了云南,逃到了贵州地界。
那位苗人首领,依然不肯放过花奴一行,不惜重金贿赂贵州当地,罗氏鬼国的掌权者,请求他们出马追杀花奴一行。
原本几十号人,这几年下来,死的只剩下实力最强的石长老和阿婆。
而花奴甚至被对方,种下了最厉害的“蛊毒”。
此乃一种极寒之“蛊”,每月月初之时,都会发作一次,浑身忽冷忽热,生不如死。
后来发现,只有将自己泡在深潭之内,才能稍作缓解。
连续两年多了,发作的一次比一次严重。
据说三年一过,此“蛊毒”就会全面爆发,根本没有解决之法。
花奴很平静地讲述着这几年来的经历,彷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一次次面临着追杀,一个个亲人死在自己面前。
从十岁之后,这种恐怖,弥漫在每一个日日夜夜。
突然,花奴站起身来,来到郭默和黄蓉面前,腿一弯就跪了下来。
“黄姐姐、郭大哥,我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
“但是,我还是想求求你们,救救石长老吧。”
“花奴,求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