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湖水寨中,逐渐也形成了,一个有点儿实力的小团体。
他们就推荐那位叫“钱六”的,作为他们的领头人,把当年在“黑风寨”那一套,又搬了过来。
这次被程瑶迦追的那贼人,就直接投奔的钱六。
“六爷,小的对您仰慕已久,这次不仅是来投奔您,图个前程。更重要的是,小的还给六爷您带来了一份‘礼物’。”
“哦,就你小子,还能有什么好东西。”
这钱六,最近一段时间,被一众贼寇捧着,也膨胀了起来,觉得自己怎么的也算是一号人物了吧。
一边喝着酒,一边听着从北边跑来这家伙,说着奉承的拜年话。
这种情景,他已经经历的不在少数,由一开始的欣喜,慢慢也麻木了。
可是听到这小子居然说有“礼物”,眼睛就放亮了。
“六爷,您这就小瞧了我不是。金银财宝,小的是没有,这次小的给您引来了,是一个万里挑一的大美人儿。”
这小子说着,哈喇子都流了下来,这份夸张的神情,引得钱六也一阵燥热,浮想联翩。
“你小子不会骗我吧?你要敢骗你家六爷,爷让你进太湖里,去喂王八。”
“看六爷说的,小的哪敢呢,你尽管派人去打探,那大美人儿应该也快到了。”
“只是扎手得很,是个练家子,不知道这带刺的玫瑰,六爷有没有能力拿下?”
嘿,这小子还用上激将法了。
钱六把人撒了出去,时间不大,就得到禀报。
果然,太湖上来了个带剑的女子,此时正在太湖的一艘船上。
“嘿嘿,上了船,你就插翅难飞了,乖乖地成为六爷的囊中之物吧。”
手法不需要多高明,管用就行。
对付一个旱鸭子,还有什么比掀翻船更好使的招?
当程瑶迦再次清醒的时候,人已经被绑到了太湖水寨,在离“归云庄”不算太远的一处小水寨。
“六爷,怎么样?小的没骗您吧?”
那贼子一脸猥琐的,在钱六面前邀功请赏。
“哈哈,不错,今后就跟着六爷吧,有六爷一口肉吃,就绝对有你小子一口汤喝。”
这钱六居然还是个重口味之人,竟然要当着众人的面,想成其好事。
“恶贼、混蛋,你放开我......”
“我是全真教弟子,你们不要命了吗?”
“你们要钱是吗?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们.......”
“求求你,放了我吧......”
“啊!不要,滚开,救命啊——”
“哈哈哈,叫,叫啊,你叫的越大声,六爷我就越兴奋。”
“在这太湖水寨里,就算你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敢来管你六爷的闲事。”
“哈哈哈——”
一众贼寇轰然大笑,竟为钱六摇旗呐喊、站脚助威。
“是吗?什么时候,这太湖水寨改姓‘钱’了吗?”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冷喝声从门外传来,紧跟着“啪——”的一声响,原本虚掩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连门板都飞了过来,砸倒了两名,正在兴奋的嗷嗷叫的贼寇。
“什么人?”
这么大的声响,被围在里边的钱六也听见了。
顿时恼羞成怒,心说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敢跑到这里,来坏你六爷的好事?
钱六分人群出来,抬头一看。
“我——”
妈的妈,我的姥姥,这不是总瓢把子吗?大半夜放觉不睡,跑我这里来干嘛?
心里这么说,嘴上却殷勤的很。
”吆,原来是总寨主啊,有什么事,您老传个话就行,哪能让您亲自跑一趟,大冷的天儿,快、快里边请。”
钱六想着把陆冠英请进屋里说话,可往陆冠英身后一看。
乖乖,黑压压站着足有两百人,每人手里一把明晃晃、冷森森的鬼头刀。
这些不是别人,正是“归云庄”严格训练出来的庄丁。
从整个太湖水寨,数千人中,挑了又挑、选了又选,才选出来的五百人。
今天竟然来了两百名,时间最短的也已经被训练了三年,每个人都是见过血的,站在那里就透着一股子杀气。
“总寨主,您这是?”
钱六看这架势,就预感到不妙啊。
急忙给旁边一个心腹之人,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让他赶快出去找人。
那名心腹刚走两步,还没等到门口呢,就被站在陆冠英背后的陆威,手起刀落,一刀下去,死尸栽倒在地。
“噗——”
鲜血就喷了出来,洒在房间的白墙上,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那样的刺眼。
“通知太湖水寨,所有寨主、偏副寨主,一个时辰之内,来此开香堂。一个时辰之内来不了的,就永远不用来了。”
陆冠英一声令下,有十几名庄丁,转身离去,分头前去各寨报信。
陆冠英也没有搭理钱六,在陆威的护卫下,径直向房间里走去。
屋里的其他贼众见此,大气也不敢出,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很自觉地在墙根站好。
此时的钱六,脸儿也绿了,规规矩矩地躲在人群之中。
“你们这帮畜生,放了我吧——”
程大小姐还在哭喊,身上的衣服被扯破了,一条一条的。
一只手臂和半拉香肩已经露了出来,幸亏这是冬天,衣服穿的够多。
“陆威,给她松绑。”
陆威上前,费了半天劲儿,才给程瑶迦把所有绑绳解开。
这帮小子,担心程瑶迦跑了,又害怕她的武功,左三道、右三道,绑了个结结实实。
陆冠英见她衣服残破,顺势解下自己外面的大氅,扔给了程瑶迦。
刚刚瞥了一眼,那副梨花带雨的样子,让陆冠英都莫名的心动。
接过抛来的大氅,程瑶迦紧紧地裹着自己,一方面是冷的,大冬天进了趟太湖,现在衣服还是湿的。
更主要的,却是真心害怕了,刚才那疯狂的一幕,让程瑶迦魂不附体。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屋里的几十号人鸦雀无声,陆冠英也微闭着双目,静静地等着。
时不时从两眼的缝隙里,还偷偷地,打量着蜷在墙角的程瑶迦。
窗外寒风凛冽,不知何时还飘起了雪花。
可是,陆冠英却觉得,自己的春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