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拖雷的心中,铁木真不仅仅是自己的父汗,更是整个大漠的汗,是全天下最伟大的成吉思汗。
他配拥有更广袤的土地,即便他老人家已经先去了,作为成吉思汗的子孙,也将拼尽全力,将他老人家未尽之事进行下去。
在蒙古大业面前,也许亲情,真的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华筝在中都城下叫阵的时候,拖雷就站在中都城头之上,从城头箭垛的凹凸里,他能清楚地看到城下的妹妹。
可惜,他不能够出现。
如果出现了,他又能够说些什么呢?
拖雷不愿意跟华筝和郭靖兵戎相见,更不愿意中都城在自己的手中失去。
好在最终的结局,算是双方都能接受的一个答案,即便都知道只是暂时的。
“哲别师傅,郭默安达要纳侧妃了,你派人在他大婚之日送份重礼过去吧——”
拖雷将碗中的烈酒,狠狠地灌了两口,手中却在把玩着一把刀。
正是当年在太湖水寨中,郭默送给他那把刀,虽然不是什么珍品,拖雷却一直留到现在。
临安,福宁宫。
“老货,你说这小七突然想纳侧妃,这是开窍了吗?明年五月初八就要跟西夏‘银城公主’成婚,先来一个预演?还是说这小子在跟我别着劲儿啊?”
“莫愁那丫头,朕见过一次,样貌什么的都挺好,只是她好像是史弥远的义女吧?”
史弥远?
一个离开了朝堂的人,虽然时间不长,却似乎快要被人遗忘了。
“官家,依老奴的意思,不如明日早朝,将这个消息在‘大庆殿’当众宣布,甚至您还应该专门派人去趟史相的老家,送一份聘礼过去.”
老太监说着,嘴角却漾起一丝不为人知的“阴险”。
“哈哈,你这个老货啊,什么人都想利用一下吗?那么你觉得谁过去送聘礼更合适呢?”
很显然,老太监的建议,官家赵扩很是满意,这也是一个会揣摩主子意愿的人。
“官家,这么大的事情,老奴岂敢擅自给您出馊主意?不过,如果是在平常的百姓家,这种大事自然是家里人出面最好。”
“七爷身为王爷之尊,家里人能够有资格到史相府上去拜会了,除了官家您,恐怕就只有嘿嘿,老奴什么都没说啊。”
有人说,生活就像是被那啥,既然反抗不了,就要学会享受,要不然呢?
诸事定下,郭默反倒显得无所事事了,黄蓉自然有冯衡、金玉风、李莫愁她们一干女子陪着,郭默就将自己泡在了“敦武殿”内。
是的,“敦武殿”。
反正这燕王府有的是地方,又是大冬天的,郭默索性让人清理出一座空闲的偏殿,什么都不留,他看中的正是四面有墙和头上有瓦。
又配套了练功必备的器械,还设了一个休息的区域,甚至夸张地分出来动区和静区。
封戈、叶瞿两位师弟,陆冠英这位大师侄,还有全真教的李志常和崔志方,当然还有那位白衣飘飘的小龙女。
人多了,郭默能玩的花样也就多了,在他眼里就是变着法地折腾众人,来缓解一下“纳妃前综合症”。
在这帮被折腾的人看来,高手就是高手,连传授人本领的方法都别出心裁。
因此,每个人都非常珍惜眼前这个难得的机会。
燕王殿下那是干大事的人,能够有这样大段的时间来传授他们,那是相当不容易的。
这几个人的武功,练的最扎实的反而是李志常,打小就上了终南山,八岁就开始练基本功。
到了二流境界后,所会的功夫得到融会贯通,即战力更是得到极大的提高。
封戈和叶瞿是军旅出身,拜“江南七怪”为师的时候,都已经快二十岁了,且重心一直在军旅之中,恐怕能达到一流境界就是他们毕生的追求了。
陆冠英也算从小学武,守着一个武艺高强的老爹,愣是拜到仙霞派枯木大师门下学武,白白地错过了打基础的最佳时机。
崔志方还好,他是王处一的徒弟,只是“玉阳子”练功的心思比教徒弟更重,导致他的徒弟都没能赶上丘处机的弟子。
在“敦武殿”里练武这些人,资质最好的当然就是小龙女了,郭默都有些眼馋,这就是“别人的徒弟”吗?
关键是,小龙女的师傅,名不见经传,小龙女的出身,更是无从考证。
就算是郭默,这个前知多少年,后知多少年的人,也整不明白这两个问题。
可惜啊,自己真想把这小丫头收为弟子,那样小襄儿也能名正言顺地叫她的“姐姐”。
好吧,什么事情最终都能归结到他的小襄儿身上。
从桃花岛到洛阳城,一路颠簸两千多里地。
小郭襄还是受凉了,心疼得郭默那几天,几乎天天抱着她。
不忍心让小丫头去吃那么苦的汤药,直接拿捏着自己的“先天真气”,一丝丝、一缕缕地在小郭襄的体内运行。
几年前,曾经这样给小杨过来过,那个时候他还只能用“九阳真气”,远不如现在体内的“先天真气”效果好。
三天之后,小郭襄的病彻底好了,却莫名地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天天都要缠着郭默给她“走”上几遍。
其实,郭默自己也有些拿不准,小襄儿才四岁半,现在让她接触这些,会不会太早了点儿?
不是担心她学不会,这小丫头完全继承了黄药师、冯衡和黄蓉那股子聪明劲,当初学说话都是用的“全真大道歌”启蒙的。
别人家的孩子在读“三百千”,在背诵各种诗词的时候,这小丫头居然已经在背诵各种功法了。
练不练无所谓,就只当是练练嘴,认认字了。
一个月下来,小丫头明显比以前更加欢实了,听香和问芙两个人跟着她,都累得够呛,尤其是这么大的燕王府。
小丫头折腾累了,直接来找郭默这位“超级按摩大师”,最多一刻钟小丫头就能重新精神百倍,别人呢?
“南山掌法”,在桃花岛的时候,就已经用来给几位小孩子启蒙了,虽然当作套路来练的。
四岁多的小郭襄,即便是在旁边看着别人练的,一个月下来,除了杨过居然没有一人练得比小郭襄好。
天才走的路,总是让别人望而却步。
郭默已经开始教小郭襄“落日掌”,比起“朝阳掌”来,这套掌法会相对柔和一些。
也许“兰花拂穴手”更适合女子一些,可惜,现在教授她认穴、打穴,是不是有些太不合适了?
小郭襄从会走路就喜欢到处乱跑,就喜欢折腾,在后世的人看来,明显有“多动症”的嫌疑?
可惜,遇到一个超级纵容她的宠女老爹,听香和问芙,必然有一人专门跟着她。
跟不上?
再传授一套轻功给你,连个小丫头都跟不上吗?
“金丫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冯衡居住的小院子中,其他人都出去了,只剩下冯衡和金玉风在。
作为过来人,又是一个冰雪聪明的人,从桃花岛到洛阳城,一路上发生的事情,冯衡都看在眼里。
“东邪”收那么多徒弟,大多数都是十几岁就收进门的,他们那声“师母”是没有白叫的。
冯衡真的就当他们是自己的孩子一样,无微不至地关心着徒弟们的衣食住行、喜怒哀乐。
这个最小的徒弟金玉风,名字也是冯衡一手取得,虽然那时候都二十九岁了,冯衡却更可怜她的身世。
“师母,我也不知道.”
金玉风的头低低的,都快要埋到自己的怀里了,两个耳朵红的有些吓人。
是因为屋外的北风,还是因为屋内的炭火盆?
“傻孩子,这有什么不知道呢?你也三十多了,人生能有几个三十岁?遇到一个合适的人不容易,难道你在意他的年龄?”
“师母,不是的.”
“丫头,我遇到你师尊的时候,我也才十五六岁,而你师尊已经三十出头了,这么多年不也过得挺好吗?”
想起自己跟黄药师的过去,他们相识的时候,冯衡正是无家可归的时候,遇到黄药师是她一身最大的幸福。
自己却在那冰冷的地方,整整地躺了十几年,黄药师为了她,甚至差点儿丢掉自己的性命。
“可是,他是燕王殿下的师傅,我和他之间的辈分”
也许受到冯衡话语的鼓励,金玉风抬起了头,小声地说道。
“呵呵,你这丫头。你师尊人称‘东邪’,向来我行我素,最是看不怪那些繁文缛节,你作为他的弟子,居然在这里讲究这些?”
“可是,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这种事情总不能让我一个女子先开口吧?”
金玉风彻底抬起了头,眼睛只盯着冯衡的眼睛,像是在期盼着什么。
“嗯,也有这么一说。这样吧,那人呢平日里也是一个闷葫芦,这件事情,看来还得让我那宝贝女婿出马。”
“这小子马上就三房媳妇儿了,自己师傅的事情,他这个做徒弟的总得出点儿力吧?”
“这件事呢,只要金丫头你自己心里拿稳了,其他的就不用操心了。”
当冯衡将这件事情告诉郭默的时候,惊得郭默差点儿咬了自己的舌头。
“岳母,您没在开玩笑吧?金师姐跟我四师傅?”
“怎么,你还不愿意了?”
听到郭默这么问,冯衡不乐意了。
“不、不,我怎么会不愿意呢,只是这事情来的太突然了,我一时还消化不了。问题是,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想想四师傅那个样子,又想想金玉风那样的花容月貌,难道说自己四师傅的桃花运来了?
认识四师傅也快二十年了,似乎从来没有听他说过,或者听别人说过他感情方面的事情。
这“江南七怪”里边,单以容貌来讲,当然七师傅韩小莹是首屈一指的。
剩下的六位男士,那是一个比一个骨骼清奇,如果非要排出一个名次的话,四师傅和二师傅应该有争夺第一的实力。
尤其四师傅南希仁,这几年在临安做官,掌控着“皇城司”数千人,“居移气,养移体,大哉居乎!”
上了点岁数,南希仁反而增添了一份成熟美,就像后世一时流行的“大叔热”。
既然知道了这件事,郭默自然就不会袖手旁观,大包大揽地应承了下来。
也顾不得去“敦武殿”折腾那帮人,拎着一坛“英雄醉”,让小厨房准备几样小菜,亲自拎着食盒去了南希仁住的小院。
华灯未上,细蒙蒙有些许雪花,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得更晚些。
“默儿,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
南希仁本来是要回临安去的,因为郭默的婚事耽搁了下来,用黄蓉的话说,默哥哥得有一位男方的长辈在。
“来洛阳这么久了,也没跟师傅好好聊聊,正好还有一坛‘英雄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哈哈,你小子啊,不用跟师傅拽文,满上就喝——”
南希仁不算是好酒之人,早听说郭默手里有一种新酒,叫什么“英雄醉”,被封戈吹的神乎其神的,只是自己还没喝过。
四盘精致的小菜摆上,郭默拍开了“英雄醉”的封泥。
“好酒,快满上——”
一闻到味道,南希仁就知道,这是自己从未喝过的好酒。
一碗“英雄醉”下肚,南希仁脸上居然露出满足的笑容。
“师傅,我有酒,你有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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