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靖尘手指轻点茶案,点头道:“这不就得了,从头至尾,大理寺压根儿就没提过什么南疆细作,更是连庭鉴司的职责提都没提,显然,凌靖安就是在庇护庭鉴司,顾着天子的脸面。”
“原来是这样......”重曦愣着神端起杯子正欲喝茶,才发现杯中没茶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嘟囔着说道:“所以,他会还凌靖寒和章娆一个公道,是吧?”
凌靖尘将自己杯中的茶饮尽,又拿起了她的茶杯一道去添了新茶。
重曦撑着胳膊,暗暗后悔自己今晚一时冲动,“原来,我真的是白跑一趟。”
“也不算白跑,毕竟,有你这一趟,我算是能解除了弹劾庭鉴司的嫌疑。”
“我是我,你是你,我同他讲清楚了,这些话都是我自己要说给他听的,与你无关。”
“行吧......”凌靖尘见她一脸严肃,解释地有模有样,便忍不住调侃道:“但凌靖安可没忘,你原先是我的宣亲王妃,他大概只会以为咱们始终夫妇一体,不会信你什么自作主张的假话。”
顾不上再说什么,他片刻之后便离开了王府内宅的客庭,在回到紫林轩的路上,俨然见阴林孤身独影等在廊下,怔怔望着暗夜出神。
凌靖尘捏了捏他的肩膀,“你放心吧,章阁主虽入了狱,但尚有转圜的余地。”
眼看着阴林这两日渐渐消瘦下去的身形,他只能耐心地劝道:“当务之急,是你先要稳住,若你的心都乱了,谁来救她呢?等她从大理寺出来,你还要去好好照顾呢。”
“那就好......”阴林无力地依靠在回廊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还有什么能做的吗?”
他始终提着一颗心,已经整整两日没有好好休息了,眼窝都有些浅浅的凹陷。
凌靖尘示意阴林随自己回书房说话,进了屋,两人对坐于茶案后,他仔细地说道:“布局人栽赃章娆为细作,以此弹劾凌靖寒渎职......往深了想,若他们得逞,则庭鉴司和药阁就会同时失去最核心的人,届时执事印势必交予旁人,而药阁阁主也要换人。”
阴林微微点着头,“殿下说得对,药阁如此惠民,若因章娆行医不良被抓,药阁被此事弄得乌烟瘴气,无人主持大局,朝廷说不定还会暗中扶持别人接管,以稳住百姓为先。”
“我猜,这个布局人说不定把接管药阁的人选都想好了。”
“殿下说的是.....戴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