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靖尘将这张残纸拿在手里仔细琢磨,反复拿起放下看了好几遍,有些犹豫地说道:“这似乎不是药市生意的单子,倒像是他自己留存的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能让他藏在炭盆下面?也不嫌烫手?”华青墨瞅了一眼书房炭盆里烧红的炭火,忍不住微微甩了甩手腕,“我去的时候,看戴效中屋里的炭盆凉了大半,留了个心眼,端起来瞅了瞅盆底,发现烧黑的痕迹居然很浅,这才猜到那里或许藏着东西。”
若是一整盆烧得红旺的炭火,任谁也不可能无故端起来瞅一瞅盆底。
凌靖尘冷哼道:“敢用这种机巧掩人耳目,他还真真是个人物。”
“这东西摆明了是该烧掉的,估计是戴效中点燃了之后,一时后悔,仓促间又决定留下的。”华青墨正认真地分析,随后阴林就端进来新煮好的热茶,她倒了一杯,随后继续说道:“能让他这么小心留着的东西,肯定有价值。”
“现在时辰太晚了,你明天拿着它去给重曦看看,毕竟上面似乎是个药方。”凌靖尘始终拿着这张纸,上面的字迹因为浸水又烧火的缘故,有些模糊,但他还是找出了一个瞅着像人名的痕迹,问道:“你们俩看看,这名字是念‘袁科’还是‘袁禾’?”
华青墨拿起来仔细瞅了瞅,“......似乎是袁科。”
阴林看着这张破旧残纸,也不知道上面残痕有哪些是有价值的,“这张纸皱成这样,肯定写了有些日子,况且大海捞针,也不知道‘袁科’这个人还能不能找到......殿下,咱们要不要悄悄透露给大理寺,让他们去追踪此人能快些。”
“原本庭鉴司是最会解译的,可现在为了避嫌,偏偏不能插手此事。”凌靖尘言语中闪现出了一瞬间的迟疑,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时左右为难。
华青墨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她家殿下所想,解译这张纸必须由他们的自己人来做才行。
毕竟,谁也不知道戴效中和袁科背后的布局人究竟是谁?
只觉的背后阴森发凉,挑起整件事情的人,不光想要搅乱庭鉴司,甚至还觊觎整个浮言药阁,这个权和利都想要的人,究竟膨胀出了多大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