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寂初也在关注着场上的局面,眼睛从未离开过那几个巾帼不让须眉的身影,没有人注意到她唇畔的笑容中泛着一丝苦涩与无奈,“师兄这些年一直都很照顾我,我心里是感激的。”
凌毓棠戏谑地蹙了蹙眉,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毫无疑问,凌靖尘这些年定然也很照顾她,可她却愿意嫁给他。
这个想法在脑海中掠过,似乎苦涩与无奈用来形容凌毓棠才更贴切,她继续拢着姜寂初的手,却长叹着讲道:“谦儿单纯,他还需要时间去历练去成长......可是,柔绮还不太懂朔安的规矩,看在他们与你多年同门的份上,我只能托付你能多多顾念帮衬他们一些。”
“承蒙长公主厚爱,寂初不敢推辞......”
姜寂初此话摆明了是在客套,因为,她还摸不准这位金尊玉贵的长公主到底是什么意思?
上官家唯一的嫡子,日后免不了要成为睿王府的座上宾,上官家的小夫妻两人,又何须她这个宣亲王妃来帮衬?
众人观战,免不了传来品评的声音,最后傅柔绮险胜了两球。
敬平长公主面色上倒是很欢喜,亲自将那对玲珑玉璧的彩头送给即将入门的儿媳。
赢了彩头,又折腾了将近一个多时辰,直到众人用过午膳的席面后,姜寂初与傅柔绮才辗转又回到了水榭旁的烟霞亭,亭中自然早已换上新的茶点。
傅柔绮倒是精力旺盛,又逛又玩了大半天依旧不累,看着用手肘撑在石桌上的姜寂初,她竟忍不住打趣起来,轻轻推了她一下说道:“你莫不是就打算这样坐一天了?”
姜寂初倒是直接把石桌上的碗盅推到傅柔绮面前,“这冰镇杏仁酪特别好吃,师姐多尝些。”
就在她想要再打两句岔的时候,傅柔绮却突然低眸道:“沈姑娘喜欢谁,我看得出来,大家也都看得出来,是吧?”
一时语塞,但姜寂初还是宽慰着说道:“师兄一表人才,在朔安有倾慕者自然正常,如此郎君却是你的未婚夫婿,难道不该高兴吗?”
“我资质平庸,心里是知道的,他日后会如何,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她说话的语气极为平淡,完全不像是将要待嫁的女子所言,她垂眸苦笑道:“至于他为什么会娶我,你也知道。”
“师姐......”姜寂初竟不知该如何回她。
傅柔绮反倒是一番要与她推心置腹的样子,认真地说道:“男人都是一样的,咱们女人还能希望他们一辈子眼里心里,从始至终只放着咱们一人吗?”
“师姐,你还没有成婚,怎么就会有这种想法?以师兄的为人,他断然不会辜负你在先......你该相信他的呀......”
傅柔绮却淡淡一笑,“寂初,但愿我们从始至终都不被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