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寂初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她可以不知道,但今日灾祸她却不能装作没有看到。
“我不相信宫里太医都是无用之人,亦或者是他们自发现姑姑中毒,便已经知道药石无救,亦或者是,他们从心里就不敢救。”因为天底下但敢毒杀姜贵妃的人,除了皇后,就连这些太医也想不出第二个了。
如果连太医都存了这一层猜测,那皇后的确是个好靶子。
凡事出必有因,有人要贵妃的命,焉知不是贵妃造孽在前?可她单单无法想到,除却皇后和梁家,还有谁会对姜氏的贵妃下如此毒手?
“我与大嫂离开的时候,听到被杖责的宫婢似乎言语间提及了承华殿,可试问,如今的姑母还有什么值得皇后动心思的地方?可见,只怕连皇后自己都不知道,她替人挡了这么大的罪过吧。”
“既是姑母船上的事,那就先安静等着结果,再谈别的。”姜卿言安抚着说道。
姜寂初也只能点点头。
她虽然一时想不出贵妃还有什么别的仇家?但今日舞瑾瑜的一番阵仗确实过于惹人注目了,还有可疑的林茜。如果把所有的事情都连到一起,那么究竟指向了谁?
多想无用,她只能随意取了本书,静静坐在一旁,无外乎也在等着舞瑾瑜能审出什么结果来。
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船外华青墨通禀,说姜贵妃处的林侍令过来了。
林茜得了船内允准,登船进来回话道:“姑娘,陛下去过了贵妃那,听闻您当时也在场,便请您去龙船一趟回话......皇后娘娘也在呢。”
“那宫婢可招了?”姜寂初放下手里一共也没看几页的书,“我走时,见还在用刑呢。”
“她原先是侍奉皇后娘娘的,方才用刑之间,也不知怎的竟攀扯起了承华殿的许宫令,晋王妃不敢做主,只能遣人禀报了陛下和皇后。”
姜寂初本就坐在外侧,听了这番话,竟二话不说,起身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当即便把林茜扇倒在地,虽是用了三分的力气,却将她的嘴角弄破渗出血丝来。
一旁的凌靖尘和姜卿言先是惊诧了半霎,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奴错在何处,值得姑娘如此?”林茜忍着脸颊的烧痛,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搜查的时候你明目张胆地跑进跑出,崔恕公公也是你着人请来的吧......姑姑缠绵病榻,晋王妃却唯恐天下不乱,假借姑姑之名,拿我姜家的脸面去得罪皇后和梁家。你今日为她鞍前马后,我竟不知,如今你到底是姜家的人,还是她舞家的人!”
“姑娘恕罪,奴实在不明白您的意思。”林茜虽是嘴上连声讨饶,眼神却飘忽不定,每次抬头朝着姜寂初身后的人望去,却始终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