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由华青墨扶着走进内殿,方贵妃看到后,便立刻免了她的行礼问安。
“好孩子,你可是帮我的大忙了。”方孟昱将她的手纳入掌心,浅笑着拍了拍。
“娘娘言重了,就是一两句话的事而已,算不得什么。”她自然明白方贵妃的左右为难。
沈婧溪关心则乱,方贵妃若是答应便是枉顾圣旨,若斩钉截铁的拒绝,难免传出去会叫人说她这个位同副后的宫妃,如今便开始仗势欺人落井下石。
但若由自己这个宣王妃来耐心劝说,落在宫人眼里,亦或是将来传到陛下耳朵里,都还算妥当。
方贵妃拉着她去暖阁内坐下说话,见她掌心微凉,竟连个手炉都没带,便叹道:“你姑母那边也是忙乱的很,你与晋王妃连日来宫里宫外两头跑,真是劳累了。”
“晋王妃出力最多,寂初只是偶尔帮衬而已,倒是现在,整个宫里都是娘娘在操心,临近年关,娘娘可要注意身子才是。”姜寂初顿了顿,浅浅一笑道:“前两日,我回府上看了大嫂,她如今一切安好,胎象也平稳,娘娘放心吧。”
方贵妃唯有这一个女儿,自然格外在意:“你这孩子真是有心了......说到底,本宫还是担心雪娴的身子,她前几年忧思成疾,前几月南巡又舟车劳顿了一番,如今偏偏还怀着双生子,这身子如何能受得住。”
姜寂初耐心宽慰道:“浮言药阁最好的妇科大夫时常去请脉,父皇又派了太医院的医官常住公主府,我哥哥也是极小心谨慎的,可见这一次出不了差错。”多说无益,总要给方贵妃吃一颗定心丸才行,“娘娘放心,我定会常去看望大嫂,若有消息,也会第一时间着人递进宫来。”
她心中怅然,若瑢王一党真的就此落败,届时执掌凤印的必然会是她眼前的方孟昱。
如若真是这样,姜家便是下一个梁家,凌靖尘便是睿王下一个必将拔除的眼中钉。
朔安的冬天,真的是越来越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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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转瞬即逝。
府内寒风四起,就连园中枯树上残存的枝桠都被冻的瑟瑟发抖。
依照姜卿言与凌靖尘的分析,上官严诚与程桦用以联络的书信,那些留作彼此把柄的痕迹,一定还留着......否则,上官严诚便不会心安,不会放心将东境统御之权就这么完全交接给程桦。
这几年,他们断断续续拼凑而成的并不是全部的过往,剩下的东西只怕查也难查,
唯一的办法便是找到最直接的证据。
于是今晚漪园内,姜卿言对面坐着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
“山庄不涉朝中事,今晚我却将你派去安国公府,你可有疑虑?”
龙宓今日一身黑衣护腕加身,为今晚的行动还专门备了袖箭与飞镖暗器,她跪坐在他面前,随后极为恭敬地接过少庄主递来的一杯茶,“龙宓自当奉命行事,不敢有所疑虑。”
“今晚,安国公与长公主夫妇二人去西山静安寺祈福,因为大雪封山而留宿西山,这一夜乃是不容错过的绝佳之机。”
姜卿言之前便派遣了善于观形绘图的心腹,在上官谦成亲的最热闹也最忙乱的几天里,扮做洒扫之人进出国公府数日,绘了一张草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