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天胡大海都耗在了这个厨房，盘家有黑橄榄，做完柠檬鸭他又做了一道黑橄榄蒸鱼头，陆北柠吃了后味蕾大开，心情也大好，心底那团乌云一下子散了。

盘昊和文苏下了班也过来了，一群人好不热闹。

入夜，杜学恺送陆北柠回家，两人慢慢地走着回去。

脚边蛐蛐声不停，天上的星星闪闪亮，这里天空似乎比大城市的明净。

陆北柠长长舒口气。

“谢谢你。”

“谢我什么？”杜学恺笑着道。

“该我谢谢你，要不是你师父是不会收我的。”

“跟我没关系……”陆北柠笑着摇头。

“真是胡主厨想收你为徒，他一直没有收徒弟，可能想开了所以就收了呗。”

“别骗我了……”杜学恺笑着道。

“后厨那么多人师父随便收一个也轮不到我。”

“这么没自信？”陆北柠停下脚步看他。

“你自己想想看嘛，到底是什么打动了他。”

杜学恺停步挠下头。

“应该是我辞了那边的工作，其实我辞职也是听了他的话之后下决心辞的。”

“那不就是吗？”陆北柠翻眼。

“自己心里有数非要赖我头上……”

“好好我错了……”杜学恺拉上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别生气。”

陆北柠抿下嘴，道。

“你看，你自己都这样的思维”

杜学恺怔怔。

“我知道了，我是真错了，以后一定不能再有这样的想法，我一定改。”

“就是嘛，别人怎么看我们未必改变得了，但自己先别轻看了自己嘛。”

“唔……不卑不亢……”

“你也懂不卑不亢啊？”

“我怎么就不懂？最近很流行的嘛，不自卑不骄傲……”

“我还以为你的世界只有自卑呢……”

杜学恺怔怔，然后用力握下她的手。

“给我坑是不是？”

陆北柠哈哈大笑。

杜学恺看着她笑道。

“真希望你天天这么开心……”

陆北柠抿下嘴。

“我知道你今天是故意把我叫过来的……”

“也巧了今天把师父的作业做出来了……”

“所以就是天意了呗。”

“对，天意！”杜学恺又停下脚步，双手拉她。

“红杏婶的事你不要想太多，事情解决了就好了，在农村是有很多像红杏婶那样的农妇，一辈子围绕着灶台、围绕着丈夫儿女，而且还遭受不公平待遇，我们……确实无能为力……”

陆北柠轻叹。

“没事，我也就想想也就过了，没事儿，现在好了。”

“所以……”杜学恺抿嘴。

“你还愿意待在农村吗？我的意思是说以后咱们要不要到市里定居？毕竟以后孩子的教育很重要，我们是可以，但为下一代着想不是吗？”

陆北柠一咬牙道。

“就在这里哪也不去！”

杜学恺定定看着她不作声。

陆北柠一笑，伸手在他眼前晃晃道。

“我没有说气话，是认真的……”

“我是说，你该不会想改变这里吧？让那些被家暴的农妇都翻身做主人……”

陆北柠俏皮一笑。

“不可以吗？”

“你……”杜学恺眼里满是担忧。

“真的吗？”

陆北柠又一笑，晃他的手。

“我又不是十八岁，怎么可能去做明知不可为的事呢？”

“我怕你一时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