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院中,祖母正守在圆桌前,等待沈清澜到来。
沈清澜来时,看到这一幕,有些心疼。
“思思,怎么这么晚才过来啊?是不是王府那边事情太多了?”祖母问道。
“嗯,幸好有大伯母和大哥哥帮衬着些,否则思思就要被累死了。”沈清澜说着,四处看了看,问道:“芷妹妹呢?”
“她已经吃过了,我看她困得不行,就让她先回去睡了。”祖母道。
沈清澜握住祖母的手,“祖母,以后您也不要等我了,思思在王府也一样,没有人敢怠慢我的。”
祖母笑了笑,“我是怕我家思思近日心中有什么委屈,但是却无人可诉,所以,才特地等你的。”
“祖母……这都被您猜到了!祖母您可真是太了解我了……”
沈清澜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往祖母身边靠了靠,一把抱住了她老人家的胳膊。
“你和摄政王新婚大喜,就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也亏得你这孩子坐得定,要是换做别人,还不知道什么样了呢!”祖母道。
“其实也不是我坐得定,是我……”
沈清澜看了一眼魏妈妈,随后魏妈妈便带着屋里的人都出去了。
“思思……”祖母握住了她的手,皱着眉头问:“你的意思……你早就知道了?”
“嗯,大婚前一天,赵瞬告诉了我二哥哥,然后二哥哥告诉了我。”沈清澜道。
“什么?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会提前预知?竟然已经提前预知,为什么还是发生了?”祖母问。
沈清澜咬了一口米糕,替祖母盛了一碗粥,道:“先皇前段时间一直头痛难忍,从洛平城请来了修远道长。修远道长诊断,先皇的病,是中毒所致,且已无力转圜。最后先皇查出,下毒的人是从前的太子殿下。恰逢我和赵瞬大婚,二皇子买通了刀客,要在当日刺杀陛下和太子,所以先皇便顺水推舟,还是来参加了我们的婚宴。”
祖母喝了一口粥,叹道:“修远道长是江氏一族的后人,和太后娘娘同宗,医术高明,不争于世,确实是为先皇诊脉最好的人选。先皇借着这个机会,让二殿下杀了太子,也算是给了皇后和太子颜面。”
“是啊,先皇临终前,封了赵瞬做摄政王,也是为了社稷着想。您可能想不到,五殿下和六殿下,谁也不想做皇帝,也不知道赵瞬这个摄政王还要做多久。孙女心里清楚,其实赵瞬也是不愿意独揽大权的。”沈清澜道。
“先皇,这是太信任摄政王了。听说摄政王自先皇去世后,一直在勤贤殿处理各种事宜和朝政,能做到这个份上,也是不容易。可见,先皇没有选错人。”祖母笑了笑,拍了拍沈清澜的手。
“今日衡王府的世子爷来了临园,问了我沈府起火的事,我只说是杂物干燥起火,别的没提。”沈清澜道。
“嗯……二皇子已经有了乱臣贼子之名,终身监禁,这纵火之名,也便无所谓了。”祖母道。
“孙女也是这么想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咱们真把事情说出去,少不得又要查来查去的,没个安生。我也是累怕了……过几天安生日子,比什么都强。早知今日要在摄政王府里忙的一点不得闲,我便不嫁这位摄政王了。”
沈清澜说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又给自己盛了一碗粥,夹了一些肉糜。
“经过了这些事,祖母也能看的明白,摄政王是个值得托付的好儿郎。”祖母笑道。
沈清澜也笑了笑,“只不过是给孙女徒增麻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