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两眼瞪着上官源,又是一巴掌。
赵圭是彻底被上官源打怕了,再也不敢炸刺,没了往日的高傲,完全失去了药郡第一公子的风采,上官源怒目圆睁满脸凶悍的样子,更是吓的赵圭连连后退。
“赵圭,为何对一个学童下重手。”上官陆见赵圭已经没了神,俯身在赵圭耳边问道。
“是我父亲吩咐,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啊。”赵圭已经完全崩溃,上官陆问什么说什么,但赵圭也是听从父命,所知甚少,因此上官陆什么都没问出来。
等赵圭他那几个跟班醒了以后,上官陆又询问赵圭的那些狗腿子,他们也是一无所知,因此也就只能将他们都给放了。
“陆哥,就这样放他们离开实在不妥。”魏鹏看着赵圭几人离开,回到房间就对上官陆说道。
“我又何尝不知呢,这是国学府,何况他们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再者赵圭一群人耀武扬威的过来,想必一路应该有不少人见到,不妥归不妥,那是以后的事情了。”上官陆叹口气,摇摇头也不再说话。
知道上官陆说的也是实情,上官源,魏鹏也就不再言语。
直到第三天,学童才醒了过来。
上官陆有事不在,上官源与魏鹏是好话说尽,可那学童根本就不搭理他们,直到上官陆回来,见到上官陆本人,学童这才开口说话,向三人道出原委。
原来这学童名唤:季昌明,乃是药郡监察御史季毅之子。
赵圭的父亲药郡布政司司正赵海渎职、贪腐之事被季御史查明,谁料就在奏书秘法京城后,风声泄露,赵海串通药郡郡府主簿,以季氏一族三年未交税赋,且暴力抗衡布政司税赋官员为由,将作为季氏一族族主的季御史抓捕入狱。
“不是啊,小昌明,既然你父亲已经含冤入狱,那也是赵海和你父亲之间的事情,赵圭没有必要找你的麻烦吧。”上官源听完之后感觉有点不对劲,就问及小学童。
季昌明听到上官源的询问,眼神有些躲避,低着头也不言语。
“昌明,你不说出实情,我们也不知该如何帮你。”上官陆轻声细语说道。
“陆哥哥,不是我不说,而是因为,这是我父亲的嘱托,我······”季昌明还未说完呢,自己却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上官陆手忙脚乱,扶起季昌明的脑袋,给他擦拭着眼泪。
“陆哥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父亲出事之时,我在国学府,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只是前几日,族叔给我送来一双靴子,说是我父亲托他送到都察院的,可是他被赵家发现,无奈之下,送到我这里。学府内,有国学府护佑,赵家对我无可奈何,也只是赵圭三番五次找我麻烦,却也不敢真的将我怎么样。”季昌明说着弯腰在脚踏上拿起自己的靴子,递给上官陆。
“陆哥哥,这就是族叔送过来的那双靴子。”季昌明将靴子递给上官陆轻声说道。
上官陆接过靴子,顾不得异味仔细查看,靴子底部的厚度远远超出正常靴子的厚度,其他地方与一般靴子并不不同,示意上官源找来匕首,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将两只靴子底部划开,还真在底部各发现一个牛皮袋,只是这厚度有些夸张,足足有将近两指,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陆哥哥,这是督察院御史存放奏书专用的牛皮袋,我在父亲的书房见到过。”小昌明看到上官陆取出的东西,吃惊的说道。
“小昌明,你确定这是御史专用奏章奏书,方才你不是说你父亲的奏书已经秘发京城都察院了,那这一封是从何而来的呢?”上官源尽管平时大大咧咧,稍显跳脱,可却应了那句老话,凡临大事有静气。
“这我也不清楚啊,我知道的都还是族叔告诉我的。”上官源这么一问,季昌明表情纠结也开始有些迷糊。
“好了,既然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这奏书的事情,暂且保密藏好,还是打探一下季御史的情况吧。”上官陆说着话,便将牛皮袋又塞回季昌明的靴子底部。
还没等上官陆等人出府打探季御史的消息,药郡监察御史季毅在牢狱中畏罪自杀身亡的消息便传入国学府。
“陆哥哥,我季昌明多谢诸位大恩,此时,我父虽身亡,但我父的心血不能白费,我必须亲带奏书前往京城送至都察院,完成父亲嘱托。”小昌明在听到上官陆带回的消息后,尽管两眼红肿满是悲痛,却是一脸坚毅。
“行了,别逞强了,就你这身子骨,还没出浮屠城就被风吹走了,这奏书我来吧。”面对季昌明及其父亲所遭遇的事情,上官陆还是选择相信季昌明所说的一切,上官陆抢过季昌明手中的奏书,缓声说道。
“陆大哥,万万不可。”季昌明急了,不顾虚弱的身子,欲强行起身。
“行了,此事就这样了,小昌明,你先好好养伤吧。”上官陆安抚季昌明躺下,拿着那两个牛皮袋出了房间。
上官源、魏鹏一直就在上官陆的身边,对于上官陆的决定,二人并没有任何质疑与反对。
“陆哥,我们是不是应该先看看这两个袋子中究竟是什么东西,御史专用的牛皮袋是没错,但若真是只有奏书,没有人证、物证,也是无济于事啊。”回到上官源的房间,魏鹏对上官陆说出自己的猜疑。
“小昌明,应该没有骗我们,我想所有的一切应该都在这两个袋子之内。”上官陆听到魏鹏的提醒后,用手轻轻捏了捏两个牛皮袋,“这两个袋子内应该只是纸张类物品,此物是小昌明父亲所留,事关其父声誉,不会作假。不管是何物品,我们也不该查看,也不能查看,既然已经答应了小昌明,我们便将这两个袋子送到京城督察院便可,其他事情与我们无关。”
“陆哥,那该如何行事。”上官源知道自家哥哥已经打定主意要趟这次的浑水,直接询问道。
“陆哥、源哥,事涉朝廷官员,必是凶险无比,那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最是没有人性,这个我深有体会,当时我父算是大功臣吧,我父重伤之时,只因没有表明支持哪方,居然连一个诊治的御医都没有,更过分的是他们甚至命令京师药铺,不得售药于我父亲,逼迫我父亲表态。”
“我父乃药郡郡府、曹氏族主、太国公,更是援救五羊关的功臣,可那又如何,最终还不是躺在床榻之上,被伤痛生生折磨至死,母亲也因为悲伤过度而离世。”
魏鹏见两个哥哥不管不顾打定主意要掺和进去,急切直接说出父亲离世的真相,希望可以借以劝回,说完他自己也是双眼红肿,泪流满面。
“什么,曹郡功是这般,不是因为重伤不治吗?”上官陆、上官源震惊不已,魏鹏所说的与外边所说的出入太大了,根本就是为所未闻啊。
“两位哥哥,你二人对我而言,最是亲近不过,我为何欺骗呢?”
“我堂堂荒郡郡府之子被人说成私生子,父亲身死之后,曹氏一族为讨好启昌皇子,不仅将我逐出曹氏一族,更除去族籍,我是无奈之下才在药郡母族落脚的啊。”
魏鹏声音更咽满是自嘲,自流落至药郡,也只有上官陆、上官源、胡峰是待之以诚,上官兄弟更是授之以秘术,魏鹏非常珍惜这份情谊,不希望二人出事,将自己的事情如实道出,也是希望二人能够慎重考虑。
“魏鹏,难道这些年的冷嘲热讽,压垮了你的脊梁吗?”发现魏鹏神色悲切,开始出现怨恨、畏惧的情绪,上官陆立即呵斥道。
“大丈夫,生于斯、长于斯,何惧有之,真理不得昭昭、小人得以长存,我心难安。身为武者,为何惧、有何惧。”上官陆到现在都无法忘记赵圭骑在小昌明满是鲜血的身上嚣张跋扈的模样,越想越是怒不可遏。
“多谢陆哥!”面对上官陆的呵斥与豪言壮语,魏鹏由衷的表示感谢,方才真情流露,心中不免对父亲及自己的遭遇感到愤恨,胸中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憋闷,脑海中全都是暴虐之意,幸亏上官陆及时呵斥令他清醒,不然自己也就毁了,魏鹏反应过来的时候也是后怕不已。
“既然两位哥哥心意已定,我魏鹏有何可惧,随两位哥哥走一遭,会一会这牛鬼蛇神,闯一闯龙潭虎穴。”上官陆的话也激起魏鹏心中的豪气,显露出曹郡府后人的铮铮铁骨。
“哈哈,那就让我们兄弟搏一把。只为心中无愧”三人击掌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