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蹄骑两侧,本该阻拦鞑子游骑回援的百变旗士卒,已经完全看不到身影,以至大量游骑疾驰而来,战马所过之处,依稀能够看到血狼边军那鲜红的军服,掩藏在一堆灰了吧唧的鞑子尸身下。
局势对血狼铁蹄越来越不利。
“杀啊”
就在这时,铁蹄骑中明显受伤不轻的七骑突然加速,径直向前方鞑子杀去,而他们完全就是以命换命的打法,竟硬生生将鞑子的阻拦冲开一道口子。
“走!”
两眼血红却满脸泪水的薛德炳高声下令,带领铁蹄骑仅剩的几十骑自这个缺口一闪而过。
“死来!”
看到铁蹄士卒慷慨赴死,看着铁蹄顺利脱困,上官陆已无心与鞑子纠缠,依仗胯下龙马脚力双手持枪,直接杀向前方那两名千夫长。
枪劈大山,力有千钧,五行劈势最是威猛,气势不凡。
那千夫长见势不妙双腿猛跺马腹,转身就跑,上官陆劈势方行一半,左手紧握枪身,右手猛烈外拉枪尾,势有万钧的劈势成了霸刀的摆势,武势转变转瞬之间,左侧此前被上官陆虚晃一枪的千夫长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上本身瞬间被枪尖斜着划过,毡子甲被划破,整个上半身皮肉翻开血肉模糊,再无可战之力。
双势出,奇招建功,龙马早知主人心意,驮着上官陆便欲自左侧奔出,可那千夫长虽气绝身亡,但账下亲兵与奴隶却死死拦在上官陆马前,上官陆左突右支枪下不知死了多少,依旧难以突出去,仅剩那位千夫长在前后两方再度布置重兵,其帐下奴隶死士在千夫长的要求下,不顾死伤,前赴后继杀向上官陆持续耗损上官陆的内劲。
“大人!”
这时,本该随着铁蹄返回卫寨的六名牙士突然杀回,前来接应上官陆。
“回来做什么,找死呢吗?”
听到牙士的呼喊,上官陆脸色一变,当即高声怒骂。
“大人,此前是军令,不得不从,如今是遵从姜前辈的吩咐,誓死守护大人!”视死如归的六名牙士,手中长矛左右翻飞上下起舞,将他们眼前虎视眈眈的鞑子骑兵杀得是人仰马翻。
“杀”
“给我死去”
敌兵势众,上官陆为了节省体力,降低内劲消耗,枪尖向前,双手紧握枪身,左手为支右手成架,右臂晃动带动枪身,枪不大动,枪尖却在小范围内打出撩、炮、钻、切各势,前方那些手持弯刀,皮毡为盾的鞑子军兵转眼间便被上官陆打死打伤几十人,鞑子敌兵见上官陆凶狠的模样,不仅没有露出丝毫胆怯之意,更是在千夫长的调动下,不断压缩上官陆活动范围。
至于前来接应上官陆的六牙士,直接将他帐下的亲兵调了过去。
“血狼小子,看你模样应该也是领兵之人,血狼必会被我青狼踏平,何不投我账下任千夫长,赐你牛羊草场、马匹、奴隶。”
最先被上官陆一枪刺中右肩,也是今日攻打血狼卫寨三名千夫长中仅存的这位,神色间满是自信与骄狂,似乎上官陆能够得到他的青睐,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叽里咕噜,什么鸟语,老子听不懂。”
话能不能听的懂暂且不说,但对方那副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甚至是施舍的模样,让上官陆极其厌烦。
“江头,走!”
就在这时,冲开千夫长亲兵截杀的六名牙士靠了上来,看到被鞑子骑兵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堵,当即便放弃上前冲杀的念头,其中两名牙士自马背褡袋取出两颗霹雳弹,于战马闪身而过的瞬间,迅速掷向上官陆前方的鞑子中。
“噗、噗!”
霹雳弹爆裂的声响极其微弱,连兵刃撞击的声音都比不上,但它所散发出来的黄烟,却是极具威慑。
看到黄烟飘起的瞬间,目露惊恐的不只是鞑子,还有被鞑子围堵在内的上官陆。
惊恐万状的鞑子立即选择逃离,而上官陆却有那么片刻间的失神,对于嗜血霹雳弹的味道可能鞑子要比他更熟悉,毕竟亲身经历更有说服力,而对于嗜血霹雳弹的性情,上官陆可远比鞑子更有发言权,毕竟一手创造啊。
“大人,快!”
牙士的呼喊让上官陆瞬间回神,感受着刮在身上的西北风,让胯下龙马放开脚力,正欲全速向西南方向狂奔,但看着牙士的手势,尽管心存疑惑却依旧直直向南奔行。
亲眼看着强敌穿过黄魔却安然无恙,鞑子千夫长是满脸的不可思议,可随着一个个瞠目结舌的鞑子身影自黄魔中浮现,不仅没有预期中的哀嚎与惨叫,更没有预料下不堪入目的凄惨死状。
于是,战场上出现一个极其诡异的现象,所有鞑子化身雕塑,各色惊诧表情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