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畏敌怯战,朕,诛他全族!”
军报册本被暴怒之下的昌晟皇扔在地上,勃然大怒的昌晟皇不顾皇帝的威仪站起身看向眼前一脸错愕的百官大发雷霆。
承恩宫内百官之首今日殿阁值守学士,东渊阁大学士左国士镇国将军刘禹,快步走出朝班捡起被昌晟皇扔在地上的军报轻声诵念。
“謌克兴兵三十万,黄右都督离关请求援军多日未归,五羊关群龙无首,信鹰损伤殆尽,军关辖下各戍边军寨皆失去联络,五羊关危矣,请求援军!”
“什么?”
朝班中,难得上朝的靖王朱狄惊呼出声。
依制,边军急报应当是报送至五军都督府,但因今日是大朝会,五军都督府左右都督皆在朝堂,所以左军都督府军吏在看到紧急军报那一刻直接请动黄衣禁军将紧急军报送入皇城,军报内究竟写了什么,就连左军都督府付左都督都不清楚。
震惊的何止是靖王朱狄,但凡听清刘大学士所说的文武官员皆是大惊失色,毕竟十年前鞑子进犯五羊关致使荒郡曹郡府战死,若非靖王朱狄率援军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往日危急历历在目,百官焉能不惊慌。
“禀吾皇,当务之急急需朝堂商定援救边关,不是追责定罪。”
黄规是什么人,身为东渊阁大学士的刘禹岂会不知,如今兵部尚书郭盛的妻弟,曾经更是启昌皇子的在军中最大的依仗,而郭尚书却又是曾经的启沣太子、如今昌晟皇绝对的心腹,刘大学士看似是在向昌晟皇进言,目光却是投向武官班列中的郭尚书。
“这謌克不过北荒蛮族,胆敢屡屡侵犯边境,瀆犯皇朝天威,刘爱卿、皇叔可有良策?诸位爱卿可有援关却敌良策?”
昌晟皇颤抖的言语中蕴含着滔天怒意和对鞑子的轻蔑,但銮坐上的他却又是一副魂飞魄散的惊吓模样,哪里还有王朝天子的威严。
但对于昌晟皇的表现,却是太过出人意料,身为一国之君夏族百氏之主,竟然会因为北荒蛮族的大举侵犯而露胆怯之色,毫无君王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英勇气概,不过看承恩宫内文武百官那司空见惯的表情,显然···
文武百官中,文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但以朱狄与五军都督府为首的诸多武将却是脸色铁青。
大学士刘禹动作极其轻微的摇着头肃声道:“好了,謌克大军叩关来势汹汹,五羊关危在旦夕,吾等需尽快商定援关之策,片刻不得耽搁!”
闻言百官瞬间息声,整个承恩宫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刘学士不得不将目光转向武将,特别是靖王朱狄:“边军危急,不知郭尚书与五军都督府可有良策?”
“刘学士,依制,战事当为五军都督府的职责,怎能轮到我兵部的头上呢。”兵部尚书郭盛神态看似恭谨,却并不买刘大学士的账推二五六推个干净。
面对刘学士的目光,靖王朱狄以眼神制止五军都督府诸位都督,拱手道:“刘学士,朱狄如今不过一闲散王爷,只是位列朝班做个木桩子,不敢妄议军国要务。”
銮坐上的昌晟皇听到朱狄的拒绝,顿时急切喊了起来:“皇叔,正值边关危急之际,还望皇叔看在···”似乎是看出朱狄不为所动,情急之下改口道:“皇叔本就为中军左都督,何况皇叔久经战阵乃沙场宿将,如今这中军左都督依旧空悬,尽管皇侄于心不忍却也只能劳累皇叔了!”
这转眼间便又成为中军都督府左都督,朱狄神色复杂抬头望向銮坐上的昌晟皇,他的皇侄启沣,沉默不语。
“承宣官何在?拟皇旨,着皇叔朱狄为中军左都督,即刻上任!”
承宣官取来皇旨,立即便有殿阁从事撰写圣旨,昌晟皇双手捧着玉玺就这么一直等着,而宫内文武百官却无一人上奏反驳,此时此刻,对于靖王朱狄成为中军都督府左都督再掌神雀军武大权喜闻乐见。
拟定皇旨、盖了印玺、领过皇旨、谢了皇恩,靖王朱狄由一位闲散王爷再次成为中军都督府左都督,但再度掌权的朱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的喜悦与兴奋,反而一脸沉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