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逃路上的鞑子,五位主事千夫长好不容易聚到一起,满面愁容,明知这样下去必然会进入夏人为他们布置的陷阱中,却无能为力,两万余鞑子绵延近十里,众千夫长心思各异,意见难以统一,号令更难以通畅,且各个谷口皆有夏人军阵防守,明知不智,却只能一路向东行进。
五人中,实力最强,为首千夫长声音低沉道:“夏人是有意在将我们向东驱赶,前方必定危机重重。”
“后方重兵围堵、左侧是那要命的黄烟,右侧夏人同样在谷口集结重兵,知道又如何,只能向东而去。”
“夏人,永远只会耍弄阴谋诡计,一群卑鄙无耻的家伙!”
“哼,就算是他们有意将我们向东驱赶又有何用,这君山的地势你们也看到了,不是高峰便是山谷,连绵不绝,就算是被围困,我们依然能够脱身,夏族如此分兵,对我们四面围堵,多处分兵,就算是借助地势,兵力不及同样无济于事。”
······
其他四位千夫长你一言我一语,发泄着心中的牢骚和不满,但直至此刻,纵然夺坪峰营地所有鞑子都处于东逃路上,他四人,依然认为血狼和魁凌峰合兵后,没有一举歼灭他们的实力。
他四人看来,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但显然为首千夫长没他四人这般肤浅,无奈眼神下,神情逐渐凝重,厉声道:“那诸位尽力约束各自帐主下的千夫长,万不可再各自为战,不然我们将永无返回草原的可能。”
话不投机,不欢而散。
千夫长负责主事的五位千夫长中,为首者显然充满警惕,而其他四人不以为然,迫于无奈中却又充满自信。
尽管如此,鞑子东逃大军也在五人离散后有所改变,表面看似仍旧杂乱无章,如同寻常亡命奔逃的军伍一般,但实际上却在各自千夫长强力约束下逐渐恢复秩序,当然是乱中有序。
千夫长、百夫长、骑长及各自帐下青壮、奴隶形成有效指挥,不再是散沙一盘,一路上对王长虫所部组成的防御不作理会,心无旁骛专心致志向东奔去。
鞑子左侧、北方,上官陆带领山岳、长林及百变一路以嗜血霹雳弹驱赶鞑子,大规模战事不曾有过,但小规模厮杀从无间断,就在五位千夫长达成默契,专心向东而动之后,鞑子不再试图自南、北两个方向突破后,上官陆心里反而有些发慌,难以平静。
如此,血狼军卒无须应战专心赶路,上官陆行走于鞑子左侧山岭,仔细查看着鞑子的情况,发现鞑子看似慌乱,实则却不再似此前那般三两成群毫无规章,以骑长为中心,井然有序。
“看来鞑子已经恢复有效指挥,只是不知他们千夫长究竟打得什么主意,明明清楚我们的目的就是让他们向东,既然明白,为什么依旧向东行军呢?”
鞑子的迷惑行为让上官陆感到费解,不免自言自语嘀咕起来。
不仅上官陆疑惑不解,王长虫看着前方一心向东、秋毫不犯的鞑子心里也犯了嘀咕,不明白鞑子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几路人马各怀心思赶往葫芦谷,彼此心照不宣,谁也不干涉谁,上官陆最担忧的局面反而异常顺利,鞑子完全按照他与徐书生的设想向东行进,逐步靠近葫芦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