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晋渊盯着她,这时秦语倒不怕他了,说道:“感情是需要经营的,乔晋渊,你好好反省一下吧。”说完便走过去打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乔晋渊在原地站了几秒钟,离开了。
之前买的食物还在车上,他却半点食欲都没有,上了车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最后只能回公司上班。余殊把他拉黑这件事,让他非常烦躁。可是秦语说得也有道理,她现在在气头上,他要是找她,再一言不合吵起来,事情会变得更加糟糕。
他们之间的沟通到底有什么问题?十年了,不是一直都这样吗?他知道忘记她生日、撤了保镖没跟她说,的确是自己的错,可他不明白,他赶去医院输血救姜兰的母亲,到底哪里激怒了她?
她明明是内心非常柔软的人,在路上见到猫猫狗狗生病受伤都会难受半天,绝无可能对一个垂危的病人无动于衷。
他想不通,又压不下那股烦躁,只好把精力全部投入到工作中,试图用忙碌来转移注意力。
乔晋渊走后,秦语立刻给余殊打电话,告知乔晋渊上门的事。余殊只是“哦”了一声,并没有别的反应。秦语想起上一次她“离家出走”,乔晋渊来接她时,她那羞涩的小女儿神态,忍不住一阵心酸:“殊殊,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如果你经过深思熟虑,觉得的确跟乔晋渊过不下去了,那我支持你离婚,但你现在需要的是先冷静一段时间。你看,法律规定的离婚还有冷静期呢,你真的要好好想想。”
余殊并没有争辩,随口应道:“好。”
秦语重重叹了口气。
余殊其实真的挺平静的。人总是这样,某件事第一次发生的时候,会痛得撕心裂肺,从第二次开始,疼痛会逐渐减少,及至最后,会变得麻木。
她还没有到完全麻木的地步,心还是痛的,但已经在能忍受的范围之内。
她是认真地在思考跟乔晋渊离婚这件事。有些人只能远观,只适合当哥哥,也许当初乔晋渊要她做他的女朋友,只是因为被乔旭刺激,最后只能将错就错地娶她……
离婚,或许对他们彼此来说都是解脱。
不过,她仍旧会给自己留一段思考的时间,毕竟十年的感情,而她并不是一个草率的人。
乔晋渊可能是听了秦语的劝,一直没来骚扰她,她每天在家和工作室两点一线,下班就早早回家做饭,饭后看书或者看电视,然后洗澡睡觉。不用日日期盼乔晋渊回家,虽然日子过得寡淡,但也不必再经历那么多的失望,挺好的。
这天因为录音设备故障,她和夜花千树的一大段对手戏没能录下来,只得从头来过。这一录就录到了晚上快九点,结束的时候,她觉得头有点晕,还冒冷汗,疑心是最近胃口不佳,导致有点低血糖。
夜花千树见她脸色不好,关切地问道:“生病了?”
前一阵余殊月经不调,医生曾经开过药给她,之后遇到了很多事,她也没心思放在这方面,药虽然吃完了,但是吃得断断续续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反正例假到现在也没来。但这算不上什么大病,而且也不好跟异性讲,她便摇了摇头,说:“应该是低血糖。”
“你先坐一坐,我去给你买一杯热可可。”夜花千树说完就起身往外走。
她张了张嘴,终究没有拒绝。
很快,夜花千树便捧着热可可回来了。余殊接过来,热可可的香气扑面而来,她胃里突然一阵剧烈地翻腾,赶紧把热可可往旁边的桌上一放,捂着嘴巴去了洗手间。
夜花千树跟了上去。
余殊在洗手间吐得黄疸水都快出来了,洗了把脸,虚弱地走了出去。见到夜花千树在外面等着,她勉强一笑,正要说自己没事了,突然眼前一黑,跟着便不受控制地往地上跌去。
等她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入眼一片雪白,一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尝试着坐起来,旁边立刻有人道:“你醒了。”
她循声望去,发现夜花千树守在床边:“夜老师,这是哪里?”
“医院。刚才你晕倒了,我开车送你来的。”夜花千树解释。
她勉强一笑:“谢谢夜老师,医生怎么说?”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现场除了他们两个,没有别人。但夜花千树还是走过去把门关上,这才回到床边,轻声道:“余殊,你怀孕了,你自己知道吗?”
余殊望着他,神情呆滞:“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