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秦语和余殊一人拿着一条干毛巾坐在沙发上擦头发,夜花千树则在厨房帮忙换水龙头。
先前一片混乱的时候,夜花千树救世主一般从天而降,先是找到了正确的水闸,将水关掉。之后又用很短的时间便找来了物业,把已经闷得满头大汗的余殊从电梯里救了出来。在她们洗澡换衣服的时候,又去了小区附近的五金店,买了工具和新的水龙头来换。
整个过程中,他的思路可谓相当清晰,三下五除二就把局面稳定了下来。
秦语靠近余殊,低声道:“这个男人不错,你考虑一下呗。”
余殊无语地望着她:“你别见到个男人就让我考虑行吗,我现在是不是个没人要的滞销货了?”
“这个不一样。”秦语掰着指头数,“长得好看,为人随和,干活这么溜,明显是个顾家的男人。而且他跟乔晋渊又没有任何关系,你不用顾忌什么,真是再完美也没有了。”
余殊无奈:“姐姐,你是不是忘记了,首先人家得喜欢我才行。”
秦语道:“这还用想吗?你在电话里随口一句家里水龙头坏了,人就巴巴地跑过来帮忙,这还不喜欢你?这简直是喜欢得不得了好吗?”
余殊望着夜花千树映在厨房玻璃门上的身影,低声道:“人家有心上人的,暗恋了很久的那种。”
秦语惊讶:“不能吧?那他干嘛对你这么好啊?”
余殊没好气:“人家人好不行吗!”
秦语望了望她,又望了望厨房的方向,显然不大信。
很快,夜花千树便提着工具箱走了出来,说:“修好了。”
余殊赶紧站起身,丢下毛巾去给他倒水。夜花千树把工具箱放到桌子上,接过杯子喝了几口,这才道:“我刚才顺便检查了一下电线,发现不止水管,电线也很老旧了。如果你继续住在这里,之后可能还会不断有水电方面的问题。”
余殊一呆:“那怎么办?”
夜花千树道:“最好的方法当然是搬家,如果不舍得搬,就全屋大装修一次,把水电煤气等等彻底换新。一般的房子,住上十年基本就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如果你有耐心,也可以哪儿坏修哪儿,慢慢把东西换完。”
余殊听得皱眉。她既不想搬家,也不想装修。
夜花千树把杯子放下,说道:“我先走了,你慢慢考虑,如果有事也可以打我电话,我帮忙修一些小东西还是没问题的。”
只能先这样了,余殊道谢:“今天真是辛苦你了夜老师,改天我请你吃饭。”
夜花千树笑笑:“好。”
他身上沾着一些水渍和灰尘,但笑起来还是很好看。
等他走后,秦语感慨:“唉,多好的男人啊,怎么就有主了呢?”
余殊拍了她一下:“人家从小就暗恋那姑娘,算起来得有十几二十年了吧,你就别打他主意了。”
秦语不屑地拍了回去:“你说说你们这些人,怎么就不能见一个爱一个呢,那么长时间都爱同一个人,不闷吗?”
余殊的眸色黯了下去,她掩饰住自己的情绪,若无其事道:“行了,知道你是花心大萝卜了。喂,萝卜,中午吃什么?”
两人商量着弄了午饭吃,下午余殊要录音,秦语便自告奋勇做晚饭。第二天是周一,两人都要上班,因此秦语吃完晚饭便准备回家。余殊送她出门,却听她一声惊呼:“咦,门口有一束花,是谁送的?”
余殊飞快地望了一眼,那是一束红玫瑰,跟这些天送的一模一样。
乔晋渊的花差不多每天都是踩着余殊下班的点,在天黑的时候送达,余殊不收,第二天早上九点左右就会被清洁工人收走。秦语是昨天下午来的,当时花还没送到,今早两人十点多才起床,花已经被收走,所以她一直不知道这件事。
她一边说,一边弯腰查看,见到有一张卡片,抽了出来,念道:“今日星座运程,白羊座的你近日可能会遭遇水逆。”她转头冲余殊道,“这也说得太准了吧,让我看看这个神人是谁。”
她略过那大篇潇洒遒劲的文字,往落款处望去,却只有一片空白:“好奇怪,没署名。”
余殊抢过卡片,丢回花束中,说道:“送错人了,你快走吧,天都黑了。”
秦语从她的态度中察觉到了异常:“不会是乔晋渊送的吧?”
余殊叹口气:“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