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裴清歌就带着鬼卿、左辞和钟栖出了门。
马车太慢,她又是男装打扮,就直接骑了马。
路上赶了三天,第三天傍晚才到彭城。
裴清歌选了当地最大的客栈,吃饭的时候,顺便向小二打听,“小二哥,这流霞山上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么?”
“流霞山?”小二一听这个名字就脸色一变,四下看了看,才弯着腰低声道,“几位是外地来的吧?”
裴清歌点点头,“是,我们兄弟几人游历山川,今日刚到彭城,听说城外有个流霞山,这山听名字倒像是有些好景色,就打算过去看看。”
“哟,我劝你们,可千万别去流霞山。”小二说着连声音都变得神秘起来,“那山上闹鬼。”
“闹鬼?”裴清歌笑了笑,“你可别吓唬我们了,哪有什么鬼?”
“客官,我可不是骗你,你出门问问咱们这彭城人,哪个不知道彭城闹鬼的?”小二这句话说的底气极足。
左辞掏出了一块碎银,递给小二,又把长条椅让出了些地方,“来,给我们讲讲。”
小二收起碎银,开心地坐下,“问我你们可就是问对人了,我在这客栈干了很多年,这闹鬼的事听了不少。”
“就说那件吧,有年冬天,寒风咆哮,大雪纷飞,那雪那个大啊……”
“直接讲重点。”钟栖打断他。
小二呷呷嘴,白了钟栖一眼,可毕竟收了银子,只能听话,“彭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使,正在城外兵营,突然就来了个人,说指挥使有急事叫他回城,让他即刻回城,不得耽搁。”
“那人传完信,自己就先走了,副指挥使骑上马,就在后面追他。”
“他远远地就看着那人直奔流霞山,从城外军营回城,流霞山就是最近的路,他想着定是有急事,况且又有人一起走,也就没那么怕了,于是就一起进了流霞山。”
“上山的时候还没事,可到了山顶,他往山下看的时候,白雪皑皑,一个人影都没有了。”
“后来这副指挥使说啊,当时急着回城,根本没想那么多,事后仔细想想,那山上那么大雪,他一路走来,一个马蹄印都没见到,那么邪乎的事,他当时愣是没发现。”
“他下山下到半山腰的时候,刚好有一棵歪脖子树,离着老远,他就见到有个人准备上吊,靠近的时候,还见到那人在蹬腿。”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哪能见死不救呢?赶紧跑到树下,手都要搭上那人的腰了,他才突然发现这地上除了他的脚印以外,雪上平平坦坦,一个印儿都没有。”
“这人一路走来上吊,搭绳子,怎么可能什么脚印都没有呢?”
“他当时就吓出了一身冷汗,人也不救了,翻身上马直奔山下。”
“等回了城,指挥使却说从来没叫人去找过他,按照他的回忆,画出了报信的人脸,你们猜怎么着?”
“问了好多人,才有一个上了年纪的人,说那人是上任指挥使身边的侍卫,上任指挥使和他的侍卫早就战死了!”
“真的假的?”左辞持怀疑态度,“擅离军营可是重罪,不会是那副指挥使擅自离开军营,编了个故事给自己脱罪吧?”
“客官,我能骗你么?”小二瞪着眼睛,“那副指挥使吓得病了好多天,后来就辞了官,现在就住在城北。这事人人都知道,你们不信,就去打听打听他家,亲自问问他。而且也不只是他一个人在流霞山上见鬼,还有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