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石门已经不见，生命树的树枝便伸长捣毁了剩下的大半圈石壁。

片刻后，莲花跳到了石碓之上，这会他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裴子墨他们的身上，而是看向生命树，“老伙计，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棵树，你说你辛辛苦苦的孕育那些人类，又不断的输送养分给他们，甚至连他们死了之后，魂魄你都要管，不累么？结果到了现在，那些人全都弃你而去，这就是你想要的结局？”

“何必呢？不如早就像我们一样，说不定你早就可以化成人形，不必拘泥于此，到处走一走。”

“你大概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好。”

“不过如果你现在愿意改变，那也还来得及。”

生命树的树枝摆了摆，裴子墨他们也听不见它说了什么，但是莲花却像是听懂了。

莲花“哈哈”笑了两声，脸上带着几丝无奈，随即才看向裴子墨他们，“好，只要把那颗药丸还给我，我们之间的事情，就一笔勾销。”

“不可能。”裴子墨拧起眉，她不管生命树说了什么，可是她不可能让莲花从白锦夜的身体里把那颗药丸提炼走，更不可能让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也绝对不可能再让莲花离开乾坤殿，出去胡作非为。

“机会我给了，是他们不要。”莲花说着看了一眼生命树，随即转身朝裴子墨他们走过来，“别以为生命树还能帮你们什么，这些年，它早就被吸干了养分，又被隐莲空间所限，术法早就不如当初，自保尚且不易，能帮你们求个情，已经是它的极限了。”

“隐莲空间？”裴子墨轻轻抿了下唇，“你是说，之前围在生命树周围的，叫隐莲空间？是你们为了限制生命树所设置的？”

“不，不是我们。”莲花说着顿了顿，大概觉得也没有必要跟裴子墨解释，也没了什么耐心，只是说，“你们自己把药丸给我，或者我就要亲自动手了，要是我来，恐怕你们就得吃点苦头了。”

“不是你们，是赤华么？”裴子墨又开口问道，她想了想刚才在宗祠里面的池水表面看到的一些景象，虽然只看到了一部分，可眼下大概也能猜测出来几分，“是赤华背叛了你们，是么？所以我们在隐莲空间的墙壁上看到的壁画，根本不是生命树为了记载事情画上去的，而是赤华画上去的是不是？”

“那些画上，有生命树，有莲花，有游历来到乾坤殿的那位仙人，有生命树孕育出的那个女子，却偏偏没有赤华。”

“之前我们还以为是生命树隐掉了赤华的存在，怎么也想不通是为什么。因为那些跟生命树都没有关系，是赤华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存在，是么？”

莲花的脚步停了下来，他眯眼看着裴子墨，“赤华……真是很多年都没有人提起过这个名字了。”

裴子墨转头看了白锦夜一眼，所以他们之前在壁画上看到的画面，是赤华想让他们看见的，却并不想让老和尚看到。

那个结局，也许是赤华想要看到的结局，但事实上却并不一定如此。

想到这个，裴子墨也微微松了一口气，这一次来乾坤殿，其实她已经抱了最坏的打算，只是在这最坏的打算里，她也还是希望，起码她和白锦夜能活下来一个人，还能出去照顾他们的孩子。

随即她又看向莲花，“是赤华挑起了纷争是么？他想让你们和生命树同归于尽，是么？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