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她咬了咬唇，怒视着他，深吸一口气，“我那是半夜睡不着，才偷打个电话，想听听你的声音。”

……

她第一次打过去的时候，是自己挂断的。

后来，她接着打。

没想到容肆砚就接了，他开口的声音低沉沙哑，“喂。”

一个简单的字，却让她瞬间热泪盈眶。

她很安静，没有说话。

似乎是她不出声，电话那边的男人问她是谁，她还是没回答。

然后电话就被男人给挂了。

之后她再打过去，男人没接她的电话了。

不过，后来她又换了号码打过去，他又接了。

还是一样，她没有说话。

如此反复。

只不过后来，沈知婠就放弃了，没有在半夜打电话给他了。

因为他把手机关机了。

……

容肆砚沉默半晌，才问：“为什么不愿开口说一句话？哪怕是发出声音来。”

沈知婠看着他，道了句：“如果你知道是我的话，会不会立刻来找我？”

几乎在同一时间，容肆砚就开口，他目光黯淡，他轻抚着她的脸颊，开口的嗓音低哑到极致：“会。”

沈知婠捧住他冷峻的下巴，声音沙哑地开口：“可是那时候，我怕你找到我啊。”

他是她黑暗中摸索到的光。

当时她还不能走路，她排斥所有人的靠近，可唯独，容肆砚是她一直放不下的。

他要是找到她，她也不会见他的。

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坐在轮椅上。

他大哥成为植物人，还没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