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不肯穿。
“你认识我?”
“当然了。”
“你是……?”
暮南苏略微沉思了一下,
“是你的相公。”他一边说着一边又把鞋穿了回去。
“相公?我成亲了?”
正当她发懵的时候,他已将伞塞进了她的手里,然后将她打横抱起……身后的宫人见状赶忙全部低下了头。
她惊愕的看着他,他却面色一改,对她笑的那般温暖明朗,如晨起朝阳,手中的伞好似一道屏障,将他们与外界隔绝。她被他的笑吸引住了,目光迟迟难以转移……
想到这,她不由得再次屏住了呼吸。
“娘娘,别为难自己了,往日之事,如同云烟,忘记了,便宛若新生。”奶娘的劝慰将她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可是……我总不能一辈子都待在桐泽宫吧。”
“出去又如何,终究也还是走不出高穹的皇宫!”
她听到奶娘这么说难过极了,就像在一个并不暖和的日子又被人又泼了一盆冷水。虽然她知道奶娘只是想劝慰她不要那么着急出去,不是故意惹她伤心的,但她的话提醒着她,她们这辈子都无法回家了。
关于故土的事,奶娘几乎不提,哪怕她有时求着她讲讲,她也只是只言片语敷衍了之。
别人的思念都有形状,可她的,却毫无依托,她想不起曾住过的房子,想不起曾相识的人,想不起过去的那些年是怎么过的,有哪些开心,又有哪些不开心,她想不起随行的宫女口中尊崇的符陵太后—她的母后究竟是何样子。
她心烦的去书架旁翻找着有用的书籍,想要试图从中找到一些对恢复记忆有帮助的法子。
一夜未眠,竟是徒劳,她蜷缩在满地的书籍中昏昏欲睡。
遇到了解不开的结,人们会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有时要解某些毒,必须得以毒攻毒。
她的失忆是撞了头导致的,那,再撞一下,会不会才是正解?
她的心中突然灵光乍现…………
待到颜鹤来时,她把这个主意说给了颜鹤听。
颜鹤摇了摇头,一脸不悦,“你怎么能想出如此馊的主意!”
“这是正理,怎么是馊主意!”
“不行不行!你要是真撞死了怎么办?”
“不是有你呢么?”
“我只是能治点病,而不是能使人还阳……”颜鹤撇撇了嘴,特地将还阳二字拉的很长。
颜鹤否决了她的办法,她有些生气,虽然,他说的很有道理……
熬了一夜的疲倦,加上药物的作用,她不得不暂停种种思考,刚沾上了枕,便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