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的清晨,桃源一片宁静祥和,紧张的气息似乎一下子平息了下来,就连一连几天没怎么合眼的荀老爷子也终于回卧房安安心心地睡了一觉,因为就在不久前,发生了一件事情,桃源外不远处忽冒浓烟,已经神经高度紧张的桃源众人闻讯,差点没把神经崩断掉,荀况立刻派人前去查看又有什么烦心之事,却在桃源外小溪岸边发现一处已经烧成黑炭的一坨不明物,那不明物,目测应当是个小房子,房子边不远处,躺着两个人,正是水寒和鬼舞,当看到这两个人的时候,说实话,净地每个人都在心里有种莫名的安心,最开心的莫过于闻胖子和鬼蛊,闻胖子当晚就邀请鬼蛊去桃庵喝酒,开始的时候,鬼蛊是百般推辞的,在闻胖子说了我买单这三个字后鬼蛊便爽快地答应了,男人之间喝酒,不免较真,于是当晚他们便在桃庵展开了一场酒斗,这场酒斗的结果便是,闻胖子不仅钱被喝得一文不剩而且他竟然烂醉如泥醒得比累死累活,力竭而晕的水寒还要完,而鬼蛊,很淡然的拿着闻胖子的钱袋付了酒钱,又很淡然的将神志不清闻胖子扶回了净地,关键是,走的时候,这位平时冷若冰霜的少年还回头给柜台上正在算账的君桃以一个极有挑逗意味的笑容,搞得姑娘家脸红了好几天,很久之后,流云似乎是得知了这件事,出于内心对君桃那点小算盘,他从此便对鬼蛊这个白发少年产生了一种条件反射式的戒备,这场酒斗还导致了另一个结果,那就是闻胖子戒酒了,这件事情,对于从小看着闻胖子喝酒长大的水寒来说,是一件堪比公鸡会下蛋之类事件的超自然事件,当水寒得知这件事后,他的结论是,鬼蛊这个人,绝对有资格当我小弟。
水寒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人,他静静地躺在床上,张望着极具有净地建筑特色的天花板,那是一种十分古朴却有简洁干净之感的建筑风格,水寒的心中瞬间便感觉到无比的轻松,他直到,自己已经回到净地了,虽说之前发生的事情犹如一场噩梦一般让人心惊,但一切都过去了,所有无法解释的事情,水寒也不愿去多想,毕竟,他已经回来了,他现在躺在净地的床上,他终于解脱了,水寒不知道,从某个时间点开始,他已经深深的依恋上了这片人间净土,或许,那某个时刻,就是现在吧。
略微地平静了几分之后,水寒从床上起来,穿好床边为自己准备的衣服,推开木门,一股浓郁却不失温柔的香气夹杂在晨露的清凉之中沁人心脾,水寒一阵晕眩,几乎要醉了过去,仔细看去,原来是屋前植着的桃花正在清晨雾气的掩映之下,尽情的散露着自己如水的妖艳,或者说是妖艳得那样平静,就像裸露而又安静纯洁,出淤泥而不染的少女,那样的矛盾,又那样的美好。
水寒走在桃花开遍的小径之上,整个人都是轻松的,如果可以,他愿意就这样走着,走一辈子,但他现在迫切想知道其他人的情况,流云,孝天,仲少,仲丘老师,闻胖子,鬼蛊,小舞还有日初,他很担心他们,他很想见到他们。
水寒计划是想要先去拳宗的,想不到刚走出小径,立刻便意识到自己已然身在拳宗之内,一出来,迎面便撞见了拿着个大木盆的孝天,孝天看到水寒,一双眯眯眼更加的眯了,他上前对水寒道:
“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我正准备给你送换洗衣物呢。”
水寒看了看孝天手中木盆里装的全是衣服,觉得有些不知该怎么接话,便道:
“我床边不是有衣服了嘛,你看,这不是已经穿在身上了。”
谁知孝天竟盯着水寒的衣服仔细的看了好久,很不可思议道:
“这好像是昨儿晚上仲丘师傅练完功来看你时顺便脱了扔在你床边那件。”
水寒立刻便觉出了这话里的意味,瞬间便觉得身上衣物有种黏黏的感觉,在心里大骂了一顿自己的老师之后最终还是听了孝天的话,被他领到拳宗的公共澡堂里洗了个澡,重又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至于那件仲丘的练功服,水寒也听从了孝天的建议,把它洗得干干净净,上午开课的时候,毕恭毕敬的还给了仲丘老师,仲丘接到那件衣服的时候,脸红得,全然向上一个做错了事的学生,的确,在净地这种地方,像仲丘这样不修边幅的老师绝对是不多见的。
还完衣服之后,水寒顺势问了仲丘其他几人的情形,得知除了小舞昏迷不醒,闻胖子醉酒不醒之外大家都相安无事之后便放了心。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