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这两三日来,云霄哪怕做好了让柏儿再次常住的心理准备,也丝毫没有空出一点时间来考虑过这件事情,于是他便把这个难题往后拖了一拖:“既然开始养病了当然是要完全养好的了,你也莫要急着做些什么,虽说是年纪小恢复得快些不用太过操心,毕竟是伤口,反复了万一留疤也是半途而废了。之后想要做什么自然好说,我这么个医馆里就只有我一个人,真要找我忙不过来的地方还不简单么。”这一通解释之后柏儿方才稍稍宽了些心。
再提起这件事已经是再二日以后,柏儿只在这一个房间里头多少已经待不住了,便又问起了自己可否帮些忙。
云霄稍稍沉吟片刻:“嗯……这样干想我实在是想不到,不然这样,午后你大可以随处看看,有什么做得的,心里喜欢的,都可以上手试试。”
午后饭罢云霄也只是在前面忙着,柏儿稍稍歇过了觉得身上精力上都没有什么不妥,便出了屋子来到院子里,这才初次细细地瞧瞧自己已然呆了六七日之久的院落。
院子里还是晒着各色的植物的根茎草叶,有的已经瞧不出本来的样子了,有的还颇为新鲜,每一样晒在何处,与什么晒在一起都分的明确清晰。医馆并不会全靠自己来做草药治病救人,做这些大多只是云霄自己的喜好罢了。柏儿小心的路过但不碰到这些,往前边走去。
挨着前面医馆的门最近的便是云霄自己的房间,与柏儿住着的客房紧挨着。柏儿并不打算进去,但因着窗户大开又没忍住凑过去往里面看了看。挨着窗户的是书桌,书桌上除了书籍,一副书写用具,几张似乎写着诗句信笺的纸张,便还是那些晒干了的草木药材。柏儿扫过那一摞自己并不完全瞧得明白的书名,在心里嘟囔起来:“作为医者倒是专心的只看这些医书药材学问呢。”
柏儿心想再往里面该是歇息的地方了,便不大方便再多看,视线便也没再顺着往里面走,直接回身看向对面那间屋子。和窗明几净的这一間不同,对面那间屋子门槛已经落灰,门上甚至挂着一把破旧的铜锁,虽是同在一个院子里一眼就能看出是许久未曾踏足的样子。柏儿也就直接拐了去正对着大门的那间堂屋。
堂屋的门虚掩着半扇,柏儿只轻轻一推便走进去,正对着的是颇为正式的一幅座椅,可桌面上除了灰尘空无一物,环顾一圈连招待客人用的茶具都不见踪影,看来这云霄不仅是独居,连人情往来事宜都甚少。再往左右看去,与其说是堂屋,不如说是书库了,书架就堂而皇之的摆在眼前,并没有用任何屏风隔开的意思。
怕扬起灰尘,柏儿不敢再有大动作,轻手轻脚的退出屋子去,等晚上问过云霄,明日便想着着手略略打扫一下堂屋,云霄只说量力而为莫要劳累着自身,其余便无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