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洛阳,寒风瑟瑟。
已经多了冷意。
不过洛阳城愈发的繁华,很是热络。洛阳这样的帝都,在荀彧的治理下,每多过一个月,都有一分的变化,一切欣欣向荣,再也不像昔日那般萧条和冷清。
曹操从南阳郡回了洛阳,得知荀彧处置杨奉的事情,非常赞许。
后方交给荀彧,他放心。
因为曹操在南阳郡落败,威望受损,朝中多了一些反对的声音。意图攀附皇权的人,总是借口让皇帝掌权,讨要更多的权利。
面对这样的情况,曹操没办法,只能捏着鼻子。
他不能随意杀人。
因为这些效忠皇帝的人,明面上没有任何的问题,除非造反,否则你随意杀人,就是以暴制暴,会引发更大的非议,会有更大的麻烦。
所以曹操只能死死掌握中枢,控制皇城。
这就是手中有皇帝的坏处。
你掌握了皇帝,借助皇帝树立大旗,享受了诸多的好处,也要承担皇权带来的反噬。无数的人,明知道皇权式微,为了那一丁点可能得到的权势,依旧愿意如同飞蛾扑火效力皇帝。
曹操在压制皇权,压制皇帝一方力量的时候,也迎来了今年的秋收。各地粮草统计上来,兖州取得丰收。尤其关中是军屯,更是大获丰收。
曹操有了粮食,终于暂时不缺粮了。他治下的区域,不像陆玄的南方,粮草丰足,好在今年开始,彻底扭转了颓势,不再像昔日苦哈哈的模样。
唯一的缺憾,就是在南阳郡败给了陆玄,损兵折将,而且还折损了曹洪。
这一日,曹操在书房中看书。
他琢磨兵书的时候,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侍从进入后禀报道:“主公,荀尚书求见,火急火燎的,像是有很大很急的事情。”
曹操吩咐道:“快请。”
侍从去传话,不一会儿,荀彧就进入书房中。他还没有来得及行礼,就直接道:“主公,袁绍在邺县南郊祭祀天地,称晋王了,定都邺城。”
曹操眼中瞳孔一缩。
他的脑中更是轰然炸响一般,整个人有了刹那的失神。
消息太震惊。
曹操回过神后,面颊抽了抽,黝黑的面庞有着冷肃,询问道:“文若,消息确定吗?”
荀彧喟然叹息一声,说道:“九月二十六日,袁绍在邺县的南郊祭祀了天地。这样的事,不可能作假。主公,这一次摊上大事了。”
“袁绍称王的后果,比杨奉造反都更加的麻烦。”
“造反,只需要镇压。”
“袁绍称王,就打破了目前的平衡,进一步削弱朝廷的权威。”
“关键是袁绍称王的情况,卑职梳理了一番,一开始是邺城坊间传出消息,说是陆玄要在南方称王。然后,许攸见了袁绍,最后定下称王的事。”
荀彧说道:“而且袁绍在邺县称王很急,从定下事情,到祭祀天地称王,一个月都没有,直接走完了流程,像是袁绍要借此,彻底压陆玄一头一样。”
曹操背着手,来回走动一番。
他思考了好一会儿,没有给答复,吩咐人去请郭嘉、荀攸、程昱来商议事情。
等几人全部到齐,曹操说了袁绍称王的情况,也说了荀彧阐述的消息。
最后,曹操沉声道:“陆玄在南方称王的消息,我更趋向于,陆玄是故意散播消息,刺激袁绍,让袁绍去称王。只是,陆玄或许真有称王的打算。”
“你们认为,该怎么办呢?”
“如果这事情不处理妥当,朝廷的威严彻底扫地,大汉朝就彻底失去了影响力。”
郭嘉也是眉头深锁,他也认为,局势非常的恶劣。
袁绍开了一个最坏的头。
郭嘉擅长奇谋,可是面对这样的恢宏大局势,涉及到政治上的安排,反倒不是擅长的。
所以,郭嘉没有立刻表态,等其他人的意见。
荀彧作为文官之首,直接道:“主公,袁绍称王了,他做了的事情,已经不可能阻拦。如今的关键,就在于陆玄,必须把陆玄稳住。”
“只要稳住了陆玄,袁绍称王也就好办。”
“陆玄这里,虽然有仇恨,可是当下,我们可以捏鼻子忍着昔日的矛盾,联合陆玄讨伐袁绍,让陆玄攻打青州,我们从兖州北上攻打冀州。”
“实际上,现在不是最合适出兵的时机,然而局势太恶劣。”
“如果朝廷不闻不问,就等于是默认,等于是纵容,天下人就再也不会把大汉朝当回事。所以目前的安排,就是要稳住陆玄,只要陆玄不称王,我们联合陆玄打袁绍一阵。”
荀彧说道:“不求灭掉袁绍,只要击败袁绍,就好办了,也算挽回了朝廷的脸面。”
程昱一向老成持重,他更忠于曹操,听完荀彧的话,说道:“老夫也认为,荀尚书的安排是最合适的,先安排人出使扬州,劝说陆玄,让陆玄放弃称王。”
“如果无法达成任务,我们也必须做好准备。陆玄和袁绍都称王了,主公如何慑服天下呢?主公也只有称王,以便于压制袁绍和陆玄。”
荀彧断然道:“主公称王的事,以后再说。当下的关键,就是稳住陆玄。只要陆玄不称王,就没有任何的问题。”曹操看了荀彧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