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到了书院,学生们虽仍然看书的看书,可都不走心,都惦记着昨日月考的成绩。这和现代是一样一样的。
晏盈看着,还挺有意思的。
她确实希望自己能够抓住这次魁首的机会,去见一见她的生母陆皇后。毕竟如果不是由书院的资格去的话,以韩氏的秉性,必然又让她“生病在家”了。
前两年她就是这样错过了陆皇后的寿辰。
不仅阻止别人母女相见,还pua人家的女儿。晏盈越想越气,这个韩氏和晏首辅可真不是东西,真是王八配绿豆,绝配啊。
但如果这次没有拿到魁首的话,她也不会太失意。毕竟比起在时务斋待了这么久的同窗们,她学习时间的确不长,能够考入前三也就不错了。失去这个机会不要紧,只要她还在勋贵圈子里,就一定能找机会见到陆皇后。
她推测她与陆皇后的面容并没有很相像,不然早就会有传言了。见过皇后姿容的人固然不多,但也不会很少,陆银兰这个亲侄女是肯定见过的,她也没有说起自己长得像姑母。
晏盈心里一哂,即便如此,韩氏还是防备她得很,从来不肯带她出席皇家宴会。
好不容易盼到夫子来上课,却不是来公布成绩的,仍然是照常上课,学生们心里惦记着,又不好明说,个个都抓心挠肺的。堂上的夫子看得分明,这些小兔崽子什么心思,她们是过来人可最清楚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钟声响起,就有活泼的学生问起:“夫子,我们昨日的成绩出来了吗?”
夫子卖个关子:“没出——”
“是不可能的。”夫子皮了一下,怕众怒难犯,抛下一句“你们自去红榜看就是了!”
“哇!已经贴出来了!”学生们都振奋不已,有些等不及的已经往张贴红榜的地方去了。
书院也是个小社会,崇文书院本就是第一女学,就和国子监差不多,国子监常年有红榜、白榜,崇文书院则也有红榜,公开所有人的成绩。
虽然晏盈听了这样的规则,觉得有些不符合学生心理健康和自尊心,毕竟后世中小学都不公开成绩了,大家都只知道自己的成绩。但是这里毕竟是古代,做主的人觉得没问题,她也没办法。
“阿盈,阿芙,我们一起去看看吧。”陆银兰最沉不住气,拉着两个小伙伴就走。
几人还没走到红榜那呢,就听见前方一阵轰动。有人已经大声念了出来:“经义斋第一是晏知,时务斋第一是晏盈!”
“晏家两姐妹都拿了魁首?这怎么可能?”
“等等,先别说时务斋,我们经义斋怎么会轮得上晏知啊!”
晏盈听了,心里忽的就是一沉。她觉得里边肯定有点什么事儿。现在大家的情绪都很激动,就连她旁边的孟雾芙和陆银兰听了,都很为她高兴。
陆银兰拉着晏盈的手,开心地想要转圈圈,无奈手心里还牵着两个宝贝,转圈圈失败,面上笑了出声:“哈哈哈我们阿盈就是最棒的。”
孟雾芙没有陆银兰那么外放,但小脸也露出两个梨涡,开心不已。
几人都过去看了看成绩。光看时务斋这边,晏盈第一,孟雾芙第三,陆银兰第五。三个人的成绩都不错。
晏盈留意了一下第二名是一个很高冷的女孩,叫庞轻的,平日也算出众。
她又看了看经义斋那边的成绩。第一是晏知,第二是沈文汐,第三杜绾绾,杜绾绾是大学士的女儿。
显然,比起晏盈拿了第一,晏知拿第一,更叫大家生疑。
毕竟,谁不知道沈文汐是个怎样的人物,在经义斋可谓一枝独秀,而晏知呢,虽说她阿爹是首辅,但她绝不算是很有才华之人,只能说是中等偏上,在经义斋历次考试中也就是第五第六左右。
第五忽然冒到了第一的位置,再加上超过了沈文汐,这委实不寻常。
经义斋的学生本就比时务斋的多,浩浩荡荡五六十人,除了是晏盈狗腿的那一帮小姐妹,其他人此时都不信任地看着晏知。
晏知心里恨得咬牙切齿,这些人!她怎么就不能比过沈文汐了?沈文汐有什么了不起的!
眼看着周围人小声议论得越来越过分,她心里怒火就越来越压不住。尤其是沈文汐和她的朋友也过来看红榜了,沈文汐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
晏知立刻就压不住了,她指着晏盈道:“怎么都怀疑我,不怀疑我阿姐?比起我考第一,我阿姐考第一才更稀奇吧!她才转入时务斋多久?就能考第一?”
晏盈:“……”晏知真够毒的啊,还知道祸水东引呢。
陆银兰立刻就不服气了:“阿盈怎么就不能考第一了?虽然她进时务斋时间不长,但刻苦努力,夫子们都夸过她聪明,怎么就不能了?”
晏盈也道:“我从未舞弊。”
晏盈这会子真把晏知当个笑话来看了。谁都可以质疑她,甚至也可以质疑晏家两姐妹同时榜首的事,只有晏知不该这样。不管她们二人在家如何,在外头那就是一笔写不出两个晏字,晏知这样急吼吼地把她撕扯出来,不管结果如何,她是得不了好的。
一家姐妹尚且如此,何况对别人呢。
晏盈是知道自己没有作弊的,她能考第一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会不会有人故意陷害她,还有后手呢?
她打量着周围人的反应。
陆银兰和孟雾芙自然是妥妥地相信她,其他人就不一定了,确实有人议论起来晏家姐妹是不是都有问题。
晏盈和沈文汐目光短暂地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