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毕竟是友人赠的,指不定在大哥眼里意义非凡呢。
二哥凭什么要求别人全心全意对他,他却从无付出。
康乐不高兴了,甩头就走。
这件事在她心中印象很深刻,即便她后面已经不计较了,也还是记得。二哥就是个没心肝的,根本不记得别人的付出,他看不到大哥为他做了多少,也看不到自己从未为大哥做什么。
她就算偏心大哥,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太上皇听完女儿回忆这件事,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来。连小女儿都看得出大儿子对小儿子处处忍让,可小儿子却对大儿子毫无同胞之情。
他长叹了口气,这事暂时还是不与康乐说为好。不然以康乐和宣明的感情,指不定沉不住气,立刻就冲进金銮殿揭穿诸葛晟的虚伪面皮。
却说诸葛盈这些日子也忙,大安与西凉订立的通商约定,大多是互惠互利的。两国并非主权国与附属国的关系,基本上就是平等的。西凉就算有意压价,也没有得逞。户部朱不悔可不是吃素的。
诸葛盈不由庆幸,好在她已经将兰王妃手里的证据拿到手了,不然兰王妃若是兵行险着,为了给西凉争取更大的利益,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而北翟刺客依然不死心,在燕京都敢策划刺杀西凉使团。好在大安这边部署得当,搅坏了好多次他们的计划。
三月十一,西凉使团正式离开燕京,皇帝令宗正寺卿诸葛康送到边境上。
两国盟约生效。
而诸葛盈估量着,大概西凉人一离开大安的土地,回到西凉,祖父便该有动作了。他憋了这么多日,定然是恨不得将皇帝挫骨扬灰的。
憋得越久,他心里头就越恨。迟迟排解不出来。
皇帝办成了这桩大事,自觉可以青史留名,让边境的老百姓过得更好,心情美滋滋的。还没美两天呢,就忽然收到了一封密信。
密信上称,定蓟公主已知晓皇帝多年前杀兄之事,并在暗中调查。
皇帝瞳孔一缩,吓得冷汗都冒出来了。
他再顾不得其他,立刻传召诸葛盈。
诸葛盈却不知道原因,毫无防备地对上皇帝。
皇帝屏退众人,脸色难看地看向这个宠爱已久的女儿:“定蓟,你最近,可有什么话要和朕说么?”
诸葛盈心头一窒。难道皇帝知道了自己在查他?他是如何知晓的?
但面上还是波澜不惊:“父皇近日操劳与西凉通商一事辛苦了,女儿就希望父皇能够保养身体。”
皇帝探索的眼神在她身上转了一圈,突然掀唇道:“听说你最近对宣明太子很感兴趣,开始查起了他的死因。”
诸葛盈心头狂跳,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不是太上皇就是兰王妃。太上皇绝无可能出卖她。那就是兰王妃了?
是了,国与国的立场不同,两国通商一事一解决,兰王妃便也可以借皇帝的手铲除她这个隐患。
她不知道皇帝知道了多少,矢口否认是没用的,只能半真半假道:“女儿听说大伯做太子的时候,常有好的想法,这才有点兴趣。”还反客为主:“父皇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皇帝的智商在这一刻达到了最高,他很确定自己刚才看到了她有一瞬的不安。他心里一沉,又轻声问:“你知道宣明太子是怎么死的么?”
诸葛盈尽量稳住声线,她已经听出了皇帝声音里的阴毒,“是被乌仪使者毒死的。”
“呵。”皇帝一只手掌按在了诸葛盈的脑袋上,面容在诸葛盈眼里变得阴沉可怕,“阿盈,你不知道都知道么,他是谁害死的。还和父皇装么。”
诸葛盈头皮刺痛,真想不管不顾直接离开,可皇帝看样子要发疯,她也跑不远。别说阿竹和飞飞两个暗卫在呢,可宫里的暗卫远比两个多,单打独斗是不够的。更何况,她今日来宣政殿,也就是突然被召见。他们都当和平常一样,不会跟进殿里,此时不知道藏身何处呢。
“父皇说笑了。可是听了流言?”她强忍着装乖女儿。
皇帝更加确定她知晓实情,一想到自己见不得人的事情被女儿知道,且这个女儿似乎还有心隐瞒他,他就又惊又怒,深觉被女儿背叛了。
他气得吼道:“朕待你如何,谁都知道,你一个女儿,朕都准你入朝,你居然还要背叛朕!你究竟是谁的女儿?”
诸葛盈:???
你好意思说是我的好爹么?就是舅舅,都比他这个亲爹要好得多!
但她此时绝不能再激怒这个疯子,“父皇此言何解?女儿从未背叛父皇。”
皇帝幽幽望着她:“定蓟,你可知道,知道父皇秘密的人都死了。”他定定地看着她,“不过你放心,虎毒不食子,你是朕的女儿,朕不舍得你死。”
说完,他便让暗卫将诸葛盈悄悄带走。
诸葛盈竭力反抗,还是被打晕了。等她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身处一间暗牢里面。
诸葛盈:???
这不是我给你们设想的么,怎么先到了我自己头上。
可不管怎么说,她棋输一着,落到了父皇手里,如今只能想办法翻身。
她唯一能确定的是,皇帝暂时不想杀她。
但不能保证他的不舍得能维持多久。毕竟他连亲兄长都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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