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慢慢靠着路边停下,芸娘把车门打开一条缝,看了眼前面问:“前面怎么回事?姚黄你下去看看。”
“是!”姚黄放下小引章,跳下了马车。
王念念无聊地趴在小几,手里拿着木头小人看着外面,而弟弟小引章还在呼呼大睡。
陈进之坐在马车里,让儿子前去解决。
陈铭下去一看,见那女子着嫁衣,躲在陈柏陈安身后,把他们当做救命的稻草。看到陈铭过来,眼神像只受惊的小鹿。
见小东家过来,陈柏忙抱拳行礼,道:“铭大爷,这事我们不好管。”
陈铭点点头,走去前方。嫁衣女子眼神跟随陈铭,嘴里直喊救命。
对面一群人也到了,勒住马,跳了下来。
为首的男子身穿深蓝色锦缎衣袍,肩膀系着大红色的披风,拿马鞭指着为首的陈铭道:“好狗不挡道,我警告你别多管闲事,快让开!”
陈柏陈安向前一步,走到陈铭身边,陈铭伸手拦住。对面前男子微微一笑,丝毫没有被他的话影响:“在下陈风镖局的人,路过此地,对你们的恩怨不感兴趣,只望你们早早解决了能让我们过去。”
“哼,算你识相,去,把那贱人抓过来。”男子气焰嚣张,指挥后面的手下。
“是!”四个护卫一般的男人走过去,欲抓住嫁衣女子。
女子见这群人不仅没救她,还放人过来,忙向后跑,边跑边喊:“我不回去,回去只有死路一条,他们这是强抢民女,他们害我父母又逼我做妾,我不服!我不要回去!”
四个护卫在后面追着,女子越过第一辆马车,见实在跑不掉,忙停下来拍第二辆马车车棚,车里王念念感觉车窗砰砰作响。
芸娘打开了车门,蹲着向前走了一步,伸头往右去看。
女人见到芸娘,见她穿着立领宋锦对襟短袄,头戴镶宝石金扣,长得灿如秋华姣如秋月,眼里惊艳,忙呼救道:“夫人您救救我,他们强抢民女,请你救救我啊,我不想死...”
四个护卫已经抓住了女人,女人剧烈挣扎着,头发披散,衣裳凌乱。
芸娘见状不忍心,转头看向另一边的兄长,刚想张嘴,一同走来的,还有六个陌生男子。
只见那男子眼里精光一闪,猥琐地看着芸娘,对几个护卫喊停:“慢着!”
护卫一松手,嫁衣女子已经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红披风男子对芸娘道:“这位小娘子,从哪里来啊?嘻嘻嘻,不如跟我回去,做我的女人,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嘻嘻嘻。。。”
男子淫笑着,众护卫也配合着大笑,嘴里污言秽语。
芸娘看见他如此就反胃,眼神毫不掩饰厌恶。
看了看大哥示意众镖师都靠过来,便放了心,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马车里王念念心里只有一个感觉,事情要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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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外,陈铭已经沉着脸对红披风男子说道:“人你们已经捉到了,还请速速离去,不要耽误我们赶路!”
红披风男子笑起来,见陈铭维护之意明显,心里有谱:“你娘子如此貌美,跟你个粗人岂不可惜,不如让与我,让她从此高宅大院住着,绫罗绸缎穿着,你那什么小镖局,我也能助你发扬光大!”
“放肆!”陈安陈柏还有众镖师反应过来,都下马把这些人团团围住。
“你们想干什么?知道我是谁吗?敢动你爷爷我一下我让你们走不出罗仲,今儿这个女人必须留下!”男子态度嚣张,丝毫不惧,几个护卫还抽出了佩刀。
陈铭脸色沉沉,气极反笑:“哦?这位公子这么有能耐?不知道是何身份。”
“哼,我家少爷是罗仲城城主的嫡出儿子,以后整个罗仲城都是我们少爷的!”身后一个护卫说道。
红披风得意地笑,对这个回答很满意。
“来头很大啊,那你可知燕地有个奉天郡,那里美女如云,我们兄弟途经那里,次次流连忘返呢!”
并没有解释芸娘只是妹妹,因为深知对这种人解释再多也没有用。
“哼,奉天是吧?爷自会去,先让这位小娘子陪我几天也不迟。”
两伙人僵持着,空气都紧张了起来。
芸娘在车里正暗暗自责,怪自己开门多事,紧紧地捏着帕子,靠近右边车窗听着,非常担心。佘氏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孩子,往里面坐了坐,再伸手护着引章,引章早已醒来,正爬来爬去想要开左边窗看。
佘氏的儿子辉哥儿,此时已经哭了,佘氏连忙解开衣服给孩子喂奶。
王念念没有办法,只能自己堵住弟弟,两个小人儿叠成一堆。
这时前面马车陈进之呵呵笑着走下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扒开人群,对红披风男子说:“里面是我的女儿,我们从京城来,我女婿是国子监司业王大人之子,正赶着回祖籍。这是我们的一点小心意,还望公子收下。”
陈铭捏着拳头站在一旁,脸色非常难看。
红披风男子脸色好点了,拿过盒子看了眼,眼神满意,嘴里却说:“司业是什么东西,就这么点还想让爷放你们走?来人啊,把车里的女人给我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