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紧绷着的一根弦忽然在此时断了,本堂知道此时只有两个可能,等待着他的要么是死亡,要么就是生机。
若是换成别人,或许他会再努力一下,可偏偏是琴酒。
光一照面,他就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从这个男人手里逃脱。
何况,他已经精疲力竭。
苍白的脸上冒出了细汗,唇角流出鲜血,背后中弹的部位终于因为主人精神上的松懈感受到了疼痛。
琴酒走上前,突然直觉不妥,脚步轻停,然后就见本堂忽然倒下,带着那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人。
憋了一肚子牢骚想发,还没开始就遇到这种状况,大哥目测觉得自己会被砸个正着,果断往后一跳,躲开了。
在做出了这样的举动后,还能保持着面不改色,他低下头仔细地看了下,发现本堂后背原来早就中弹了。
要说运气背,这位估计能排到他面前了。
虽然很没有道理,但琴酒确实爽了。
上前用脚踢了踢,撇了撇嘴嘲讽地轻哼,琴酒蹲下,抽出了那份所谓的情报。
粗略的浏览后,发现与他无关。
说到底,这都是朗姆的事。
相关的烦恼还是让朗姆自己承受吧。
琴酒站起来,把资料塞进衣服里,注意力才转向了地上两个人,枪口在两颗脑袋徘徊,一枪下去想必耳朵能清静许多。
不过须臾,别墅里其他人跑了出来,看见他很惊讶,尤其是
“你、你是谁”地上躺着两个人,难道已经死了吗
琴酒才不乐意跟陌生人说话,二话不说直接开枪,但却没有打死,而是抓过来问里面发生了的事。
被抓的人很胆小,很快交代了事实,简单来说就是,黑吃黑。
这个「知情者」也不见得有多清白。
要说琴酒对于朗姆没什么好感,那对于这些跟组织作对的曾经的合作伙伴就更无感了。
反正大家从一开始就不是多么牢固的关系,谁放弃谁、谁利用谁,全靠本事。
伏特加把车开到门口,按了两下喇叭,听到大哥叫他进去,感觉下车。跑过去一看,语气有些遗憾,“死掉了吗”
“还没有。”琴酒再次蹲下,跟伏特加说“把他俩搬到车上去。”
伏特加一听满脸问号“啊”
“快点”
“哦”
搬「尸」的伏特加感受很复杂,要不是大哥的脸色太严肃了,他都想诚恳地问问了您究竟是来杀人的,还是来救人的
剧情怎么那么不对
难道最后要抛尸的竟然是我们
把人搬到车里,琴酒让伏特加先进去启动车往前开,车门别关。
然后自己掏出手榴弹,拉开引线直接丢了进去。
在爆炸声响起前,敏捷地跳上车,绝尘而去。
当然,在彻底离开前,琴酒还是回头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的。
自从那天以后,他就再没有真正干成功过一件「坏事」
这是个好的预兆,说明那个东西已经无法完全控制他了
开出去老远,伏特加见大哥拿了一支陌生的手机正在摆弄,忍不住好奇起来“大哥,这是对了,您打算拿后面两个”
琴酒戴着手套,破解本堂的手机,闻言好心情地回答“那个男的找个地方丢了。至于本堂,当然是要发挥最后的作用,把隐藏在组织里的老鼠给引出来了。”cia之间的消息是相通的,只要一个人知道了,后面肯定会跟来一群人。包括基尔。
也好,主动权兜转了一圈,竟然回到了他的手里。
可以提前安排好的地方,准备好完美的陷阱,然后将掉入的敌人一个个解决掉。
谨慎的cia谍报员唯独在面对亲生女儿时是特殊的,手机里没有保存号码,更没有特殊的代号名称。
估计两人最常用的联系方式,就是靠着路边的电话亭吧。
但这难不倒琴酒,作为干部之一,要到基尔的号码简直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用本堂的号码给基尔发送信息,就不怕她不来。
弄好以后,将本堂的手机丢到一旁,摘下手套,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给朗姆编辑了一条短信,让他记得在约定的时间里「收货」。
从山上绕下来,回到市区已经是晚上了。
刚好黑暗可以遮蔽人的视线。
伏特加下车,按照琴酒的要求,把昏睡的青年和资料丢到地上,随后上车离开。
朗姆终于坐不稳了,直接打来电话,问琴酒是什么意思。
“哪有什么意思,顺手帮了个忙,别太感谢我啊。”琴酒是真心觉得自己十分体贴,居然做了那么大一件好事
即使有那么一丁点羞辱的意思,也应该得到原谅吧
朗姆无言了片刻,随即阴笑着说“呵呵,有一套啊。我忍不住回想起了,你还是个小鬼的时候。”
“得到了好处就闭嘴不行吗”琴酒没什么反应,眼眸低垂,“一把年纪了,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老人家给你一点小小的建议,别太得意了哦。你知道的,人一旦得意,很容易遭到反噬。”
“这句话还给你。”老家伙,最得意的还不是你
朗姆没幼稚到跟琴酒扯皮,直接问出了关键,“我的人呢”
“和你的交易,我可是很认真在执行。”琴酒听着有点烦,马上挂了电话。
伏特加贴心地问“大哥,接下来去哪里”
在车到中途,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就给本堂做了简单的处理,暂时没有危险,可时间长了就说不定了。
琴酒看了眼时间,报了个地址。
那是单方面跟基尔约好的地方,今天晚上能抓到多少个,全看诱饵的价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