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黑衣大汉,还都是男人,如果真的做了什么手脚,她现在……
他脸色冷沉如水,转身离开。
楚西照怔了下,看向他离去的背影,迟迟没有回过神。
因为这一出意外和算计,沈南月老实了许多,晚上秦霂没有回楚西照的房间。
直到第二天,秦霂的脸色依旧冷淡不已。
好在投资商参观也马上结束了,当晚楚西照招待完投资商后,敲了敲秦霂的门。
秦霂开门后,淡淡看向楚西照。
“有事?”
楚西照见他气还没消,将让人买好的夜宵放到了他的桌上。
“我看你晚上没胃口,让人给你买了些吃的。”
各式各样的汤汤水水摆在茶几上,秦霂脸色不变,落在她脸色的目光也没有收回。
他转身回到沙发上,一句话也没有说。
楚西照坐到他的身边,眨眨眼:“好吧,我是来哄你的,你喜欢的冰美式。”
她乖巧地递给他,秦霂接过后没说话,楚西照又给他拆开其他的夜宵。
秦霂淡淡看向她:“你的胃口倒是好。”
显而易见的气话。
楚西照听了有些不知怎么解释,好一会才缓缓说道:
“我刚接手楚家的时候,大伯让人教了我散打,我开始还不知道因为什么……”
秦霂看向她,她眼底有很浅很浅的幽光,像是碾过荆棘后的微疼。
“楚家那时候很乱,几个旁支因为我年纪小,是女人,争斗得很厉害,我出入哪都是一堆人保护,直到有一天……我在拜祭我父母的路上,险些出事,我才明白大伯为什么让我学那些。身处危险的时候,只有你自己才能帮你自己……”
她早就习惯了,一个人面对这些。
说起来,秦霂比她幸运,秦家最乱的时候,秦霂还有秦母还有她和大伯。
楚西照垂眸:“也许是本能,我已经习惯了自己去解决这些,楚家最乱的时候,我一天遇到三次绑架,身边的人都被支开,孤立无援的时候我也很害怕,可是……怕和退怯是最没有用的。”
秦霂目光沉沉地看向她,心中却难得因为她溢出几分酸疼。
十六岁的女孩是怎么一步步脚踏嶙峋碎石,一步步走过来?
当初她要嫁给他的时候,也是明知秦家内乱严重,他只身一人孤立无援,那时的楚西照也是心知肚明他的处境,却甘之如饴地嫁给他。
然后就是三年的动乱。
秦霂的心头微动,又想起她今天威胁沈南月的场景。
冷风幽沉的夜色里,他的心酸酸胀胀的,被内疚一点点填满。
许久,他轻轻握住楚西照的手,将她的手完全裹住,嗓音低沉而温柔:“我在。”
不管是什么样的身份,他对楚西照始终是有一份歉意的。
也许是氛围太静好,秦霂和楚西照竟把买来的夜宵吃了不少,到了凌晨,楚西照正要回房间,手机铃声猝然响起,温南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有明显的哭腔。
“秦霂,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好怕……”
秦霂脸色顿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