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终于有借口去找波本了,好耶!
秋山奏开开心心地从车库推出自己的自行车——比起各位大佬的跑车摩托来说是有点寒碜啦,不过在小小的米花町,能代步就成。
褐发红眼青年骑着小车车快乐地行驶在马路上,黑色连帽衫的帽子扣在脑袋上,口中愉快地哼着歌。
“躲开!”转弯处突然冲出一个蒙面男人。
秋山奏听话地歪了下车头。
后面又追上一个脚踩滑板,视牛顿定律为无物的柯南。柯南也看到了骑着小车车的秋山奏,蓝眼睛对上红眼睛。他大叫道:“秋山哥哥,别让他跑了!”
如果是别的小学生这么使唤他,秋山奏未必会听,但柯南就不一样了。
他的灵魂纯度高到绝无仅有,如同金山般闪闪发光,虽然秋山奏干不出骗小孩子的灵魂这么缺德的事,但搞好关系肯定没错!
黑色连帽衫青年停下脚踏车,微微侧过脸,雪白的下巴仿佛能被阳光照透。他猛然甩过一个弯,两下就追上了蒙面人。
黑衣青年从脚踏车上跳起来,轻盈地朝蒙面人后背上踹了一脚,随后落到他肩膀上,两腿夹住了对方的脑袋,半跪坐着,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光天化日之下不好下重手,秋山奏的动作停滞了一瞬。蒙面人抓住机会,竟从怀里掏出一把刀朝上方划来。
秋山奏下意识用手接住刀刃,一侧膝盖朝蒙面人太阳穴上凿了一下。
蒙面人昏倒在地上的同时,他也轻飘飘落在地上。
连帽衫的帽子还扣在他脑袋上,黑色的布料被上午的阳光照得有些发热。
随后赶到的高木警官压在犯人身上,夺下他手里的刀具,将人反手用手铐铐住。
等高木涉拉起昏倒的犯人回过头时,刚才帮忙的黑衣青年和他的自行车已经不见了。
只有地面上残留着几滴飞溅的血渍。
“欸?柯南,刚才那位先生呢?他受了伤,最好去医院看一下。”
一直在关注犯人的江户川柯南这才注意到秋山奏不见了,“没关系,高木警官,秋山哥哥应该是去处理伤口了……”
应该是的吧?……不,虽然是大人,但秋山奏留给他的印象实在太诡异了。
那家伙真的有受伤了就要去治疗的常识吗?
另一边的波洛咖啡馆里,安室透在橱柜处整理好晚上要用的食材和调料。有人走进咖啡馆,他回过头,“欢迎光——你怎么来了?”
黑衣青年取下连帽衫的帽子,散落着小雀斑的脸颊微微鼓出一个笑。额头巧克力色的短发沁了层薄汗,他用手给自己扇了扇风,“下午好,安室先生……好热啊。”
秋山奏眼看着金发青年的表情从面对普通客人的爽朗温和变得夹杂进一丝丝冷意。
不过见识过更为狠戾的波本状态,秋山奏依然维持着温柔乖巧的微笑,还对看到他的榎本梓打了声招呼。
“秋山先生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榎本梓问道。
“其实我遇到了一个十分严重的危机。”秋山奏用严肃的口吻说道。榎本梓很配合地问他怎么了。
“我马上要失业了。”
黑衣青年把手肘撑在吧台上,上身微微探过来,附在榎本梓身前轻声陈述他的遭遇。他的声音虽然小,不过波洛就这么大,此刻又没有别人,安室透在另一侧同样能听个一清二楚。
在秋山奏的叙述里,他的雇主口味刁钻、性情顽劣,非常难伺候,所以他想来拜托安室透,请他再教他做几道菜。
善良的榎本梓信以为真,忧心忡忡地蹙起眉头,满眼写着“秋山先生太可怜了。”
安室透看不下去了,为那位素未蒙面的雇主先生澄清道:“这件事本来就是秋山的错,我想没有人愿意一天三顿都吃乌冬面吧?”
见秋山奏瞪大眼睛,一副“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样子,金发青年叹了口气,“因为你只会做这个吧。”
秋山奏立马顺杆子往上爬,“所以请安室先生务必再教教我。”
他弯起眉眼,眼睛晶亮。脸上因为运动带起的薄红还未完全消退,看上去格外乖巧。
学不学做饭其实没什么打紧的,冲矢先生很好糊弄。主要是秋山奏不想放过这个接近安室透的正当理由。
每天学一道新菜,那不就每天都有理由见面了?
在榎本梓的帮腔下,安室透最终答应帮帮秋山奏。
江户川柯南帮助高木警官抓到犯人,回毛利侦探事务所时路过波洛咖啡馆,一眼就透过玻璃橱窗看到了正和金发侍应生说笑的秋山奏。
他想了想,抱着滑板走进去。
“秋山哥哥,你的伤处理好了吗?”和几人简单打过招呼后,江户川柯南直奔主题而去。怎么说秋山奏也是为了帮忙才受伤的,如果不确认他没事,小侦探没办法安心。
然而黑衣青年听了这话,茫然地歪了下脑袋,“柯南在说我吗?”在柯南的提醒下,他低头找了找才发现自己手心被刀刃划了一道伤口。
血已经不流了,深红色干涸凝固在掌心。
他把手往身后藏了藏,似乎不想让人看见,“谢谢。不用管它,明天就好了。”
他温柔地对柯南笑了笑。
冷眼旁观的安室透在秋山奏翻过手心时看到了他掌心的伤口,血污染脏了雪白的皮肤,隐约能看到伤口里翻出的一点血肉。
这可不是明天就能好的伤,但秋山奏完全没有要处理一下的意思。
回想起来,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好像每次受伤他都会说这句话——不用在意,明天就好了。
仔细想想,前两次见到他受伤,第一次是在组织和山野组火拼的那个晚上,当时两人很快就分别了,不知道他的身体是何时恢复的。第二次是在富豪的别墅中,他被书柜砸伤了手腕。
安室透没有刻意去关注他是何时治好的伤势,但印象中之后几天并没有见他手腕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原本以为不过又是一个拿自己的命闹着玩的疯子——这样的人在组织里多的是,早不必多费眼神。
现在看来,似乎还有隐情。
安室透有些在意这件事,便装作关心秋山奏的样子说道:“伤口好像很严重,最好还是处理一下。”
秋山奏又笑了笑,语气还是那么轻柔温和,“没关系的,不用在意,我去洗洗手就好。”
伤是真的没事,甚至连疼都不会疼。
但正是因为不会疼,每次被人提醒自己受伤了,秋山奏都要像个笨蛋一样在身上找半天才能找到。
两年前有一回出任务时他被捅穿了肚子,拖着血糊拉茬的肠子跑了许久才被琴酒叫住。对方看见他肚子时脸上五颜六色的表情至今还让秋山奏记忆犹新。
不过也是那次经历让秋山奏认识到了琴酒是个多么了不得的变态。
因为对方叫住他,提醒他把肠子塞回去后居然不是让他去医院,而是说:“在这里堵住出口,一只老鼠也不许放走。”
当时琴酒自己也受了伤,一只手垂着,血渍顺着指缝滴落。他面色阴鸷狠戾,干起活来倒还是丝毫不拖泥带水,同时也不许他肚门大开,拖肠带血的同事偷懒。
劳模。组织有你了不起。
秋山奏其实不喜欢被人发现自己受伤了,要是大家都能像琴酒一样对他的伤口视而不见就好了。
他也不用每次受伤都会被人提醒。
——你受伤了。
——你感觉不到吗?
——好奇怪啊。
——对啊,因为我毕竟是死人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