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奏趁机试探道:“你们有跟他说过吗?我的真实身份。”
“没有,”作道直人马上摇摇头,“组织的事是机密,我们并没有向松田警官透露过这些。”
果然如此。
看松田阵平的反应就不像是知道了什么的样子。
这样倒是方便了蓝橙酒的下一步行动。
保险起见,秋山奏倒是想再跟公安定下一条约定,勒令对方不能向松田阵平吐露实情。
可惜今非昔比。他已经没有能拿来做交易的资本了。
如果用蓝橙酒脑子里有关组织的情报来换倒也换得起,只是那未免太过狼狈,可不是蓝橙酒能做出的事。
他即便是死,也不会轻易向谁低头。
虽然说是监控,但公安也没有真的24小时派人跟着他,大概是怕把蓝橙酒逼急了翻脸。再加上作道直人非常懂事,两人一路商量了下接下来合作的细节问题,到松田阵平公寓口的那条街时,作道直人便主动提出告辞。
秋山奏身上留了一个紧急通讯器,如果发生特殊情况,只要按下按钮,公安那边就会知道。
等作道直人离开后,秋山奏就开始在松田阵平的公寓门口蘑菇蹲,还凹了一个病美人的造型等人回来。
希望对方能看在他满目病容的份上别生气。
结果这一等就等到大半夜。
秋山奏差点要以为松田警官这是终于受够了,连夜扛着新干线逃离东京了。
结果原来他是喝酒去了。
秋山奏闻到他身上的淡淡酒香,很重的蓝橙酒的味道。
这是不是表示,松田阵平其实比他表现得更在意九生春树呢?
秋山奏忍不住试探他。
“……会为了我做到什么程度?”
因为语言的回答是那么苍白,无论答案是什么都不够让人信服。所以他马上转移话题,故意调笑,引开对方的注意力。
“不是你手法不好,是我怕自己忍不住……”他用深邃、暧昧,潜藏欲望的眼眸望着对方,手指试探着想为他撩开鬓角发丝,却忽然被捉住手腕扭向自己身后。
松田阵平看上去比起三年前从容许多,至少表面上看对他的语言调笑毫不在意。
他的领口不知何时被扯开了,白衬衫下锁骨若隐若现。
秋山奏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什么东西缚住了,处在他上方的男人神色波澜不惊,只是垂下眼眸看向他。
“我看只有把你的手绑上,嘴也堵上,你才能安分一点。”
九生春树长长的黑发凌乱地散落在白色和服上,有种别样的美感。
松田阵平拿领带绑住了他的手腕,正如当初对方拿和服腰带绑住他一般。这是一种小小的报复。
松田阵平是个很记仇的人。
被绑的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反抗,反而好整以暇地靠着沙发,眉眼带笑。
他这股仿佛乐在其中还很享受的感觉让松田阵平更加郁结——仿佛一拳打进了海绵里。
他的目光让人觉得——不管对我做什么都好,只要是你。
我全部都可以接受。
如果换一个人躺在这里,松田阵平一定把人揍得妈都认不得。可这个人用那双灰眼睛看着他,仿佛他的荒凉世界只剩下他。
看上去可怜又危险。
松田阵平想到某些热带丛林里的动植物,伪装出漂亮而艳丽的外表,等猎物被吸引靠近,再突然露出獠牙,一击必杀。
“嘴也堵上?……怎么堵?”秋山奏哑声轻笑。双手被缚,他就用目光取代指节抚摸过对方的唇瓣,仿佛用视线轻轻按压,碾磨……满意地看到松田阵平生气地别过脸,耳根微红。
他不乐意看到松田警官从容的模样,会让他觉得事态不受掌控。或者说——他会看不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他希望对方袒露出更多真实,像现在这般情绪外露,好让他更加确定他的感情。
他知道松田阵平这个直男不会爱上蓝橙酒,但秋山奏需要的原本也并非爱情。
他只想知道九生春树在松田阵平心里究竟有多重要。
是否重要到对方愿意付出灵魂换取他的重新健康。
考虑到这个该死的直男是个无神论者,秋山奏放弃了打直球——他还记得最初打直球被扭送警局那几次。
他准备走迂回路线进行验证。
比如说:看到深夜痛到蜷缩的九生春树,松田警官会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