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雨口中的不好的事儿,落在别人耳中,可大可小。
往小了说,只是叶景文和温时韵性子不和,那一日见面,许是发生了些矛盾,惹得温时韵心情不畅快。
可往大了说,温时韵独自赴约,未曾带随行的侍女。和叶景文孤男寡女,即便是青天白日,也让人浮想联翩。
只可惜,那天纪容辅出现的事儿温时雨并不知情。
所以她这么一问,温时韵想到的自然是纪容辅。
仿佛被人戳中了心事,温时韵脸上有些不自然。她下意识抚上自己的唇,明明已经过去好几日,可那日纪容辅啃咬她唇时的触感却越发清晰。
白皙的面庞在此刻染上了些许薄红,平日里脸皮那么厚,这会儿倒是知道害羞了。
温时韵哪里敢将她和纪容辅发生的事儿说出来,犹豫了一会儿只能撒谎:“我和叶公子的确不太合适,不过那天,并没有发生什么。纪……容辅哥哥他陪着我一块去的,所以你不用担心。”
“八皇子?”
温时雨原本平缓的声音陡然尖利了几分,温时韵着实有些不习惯,却又只当她是担心自己,于是点点头,有些奇怪的看着温时雨问道:“怎么了?”
“没……没怎么,我原本还担心姐姐有事……不过八皇子既然在姐姐身边,那便没事了。”
温时雨有些牵强的笑了笑:“既然姐姐没什么事,我也不打扰姐姐歇息了。”
她说完,便起身离开了。温时韵叫她过来是拿蜀锦,结果温时雨离开时蜀锦也没拿。
“喜儿,你把蜀锦给时雨那丫头拿过去。”
温时韵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对着喜儿吩咐道。
平日里听话的丫头这会儿却没有立刻应下,瞧着面上那小模样,反倒像是在闹什么别扭。
温时韵和喜儿他们这些丫鬟向来相处的好,见喜儿如此,不免挑了挑眉,开口道:“这是怎么了?有人给你委屈受了?”
“没有……奴婢……奴婢只是觉得小姐对二小姐太好了些。”
喜儿话里满是不平,说完不待温时韵开口,又道:“小姐,平日里有什么好的,您少说都会给二小姐一半。虽说……虽说二小姐人也算不错。可是您忘了二小姐的生母是什么样的人了么?还有二小姐身边那个丫鬟,平日里在背后没少做坏事,二小姐都不管管……”
喜儿越说越气愤,她对温时雨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抵触。可总归是忠心温时韵,担心自家小姐付出的太多,往后被人欺负。
这宫里宫外,未嫁人前,姐妹俩好的穿一条裤子的都有。可嫁人之后,撕破脸的一抓一大把。
不过这些喜儿没说,她看得出来自家小姐是真心待温时雨好。
果不其然,温时韵听完她的话直接就笑了:“你这丫头,成天到晚就想些有的没的。你也知道姑姑他们对我的疼爱有些偏颇,这几年时雨表面上看似风光,可实际上还是受了不少委屈。她是我的妹妹,我对她好是应该的。再说了,老一辈的事情和我们无关,过去就过去了……你也别多想了,把蜀锦送过去吧。”
“奴婢知道了……”
喜儿还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可她向来听温时韵的话,于是拿着蜀锦就朝温时雨的院子过去了。
她人一走,温时韵面上的神色陡然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这个世界很多事情,其实她都忘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