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明明温时韵非常认真又严肃的在同纪容辅辩论。可是到最后,两人好似寻常夫妻在那儿斗嘴似的。
特别是纪容辅说的那些话,弄得她好像在求娶一般。
温时韵实在是累得慌,和纪容辅这种狐狸斗,心累身子更累,她说着说着,实在体力不支,眼皮子已经开始打架。
“若是累了便睡吧,不管有什么事,往后再说也是一样的。”
纪容辅宽厚的手掌轻抚着她的背脊,声音比平日里要低沉几分,温和好听的声音就好似羽毛一般,在温时韵的心尖上撩拨着。明知道是个温柔的陷阱,可总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温时韵连日以来未曾睡过一个好觉,许是真的累极了,又或许是别的原因,一夜无梦,第二日醒来,遍体舒畅。
塌上已经没了纪容辅的人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来的悄无声息,走的时候,也无人察觉。
只有枕头和床榻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檀木香气,代表着这人曾经来过。
温时韵心下松了口气,她不敢去想象,如若其他人知道纪容辅对她心思会是什么后果。
“小姐,您醒了,奴婢先伺候您盥洗吧。宫里边来人都等了您好久了,说是皇后娘娘想您了,让您进宫去。”
喜儿这时进来,瞧着温时韵还呆呆坐在床上,抿嘴笑了笑。近前将帷帐收了起来,一边说着,一边伺候着温时韵穿衣。
温时韵还未完全清醒,听见喜儿的话先是一愣,随即眉头紧紧蹙起。
以往她是最喜欢进宫的,温宜兰疼她宠她,就连皇上,待她也是极好的。
可就在前两年开始,皇上也不知受了谁的蛊惑,整日沉迷于声色之中,开始疏于朝政。齐国虽是基业雄厚,可长期如此,就算再大的基业,也禁不住纪炳如此挥霍。
再加上现在储君未立,朝中上下,甚至朝堂之外的普通百姓,对此明里暗里都开始怨声载道。
曾经温宜兰和纪炳感情尚算和睦,可现在,纪炳不知有多久未曾踏入过坤宁宫了。
眼看见温宜兰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温时韵心中也不是滋味儿。
而且她隐隐记得,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开始。曾经屹立于几国之首的齐国,在纪炳年复一年的挥霍之下,齐国内里不断开始腐坏。贪官横行,外里还有敌国入侵。即便后来一切开始好转,也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
温时韵一颗心不断下坠,安逸的日子过得久了,她几乎快要忘记,她就算作为一个穿书者,如今也是其中的一员了。
就算为了这么多疼她爱她的人,她也得想办法,阻止那一场场的灾难发生。
到底不好让宫里的人久等,温时韵洗漱好后,来不及用膳,便匆忙跟着刘公公进了宫。
如今正值盛夏,今日天气更是格外炎热。温时韵坐在马车内,里面放着冰块,仍旧闷热的很。她将车帘掀开,看了眼京城中看似繁华热闹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