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再说回来。

被山姆威尔逊和派斯顿制服在地的神盾局前局长皮尔斯, 还保持着僵硬又茫然的裂开神情，眼珠子一转不转的瞪着两人。

山姆只以为对方是被“九头蛇”的名号吓傻了，谁初次听到这个消息不震撼呢？所以山姆只是一心一意摁紧了老人, 示意派斯顿尽快用装置扫描下皮尔斯的瞳孔纹和指纹：“动作快点。”

“我在努力。”派斯顿满头大汗, 想在人挣扎的状态下获取准确，困难程度直线上升。他没忍住问，“为什么你不打晕他？”

山姆威尔逊一怔，竟有些语塞。

对啊！

派斯顿默默看着他：“……”

山姆理亏的默默看了过去：“……”

他低下头，干脆利落的就要打晕皮尔斯。皮尔斯的挣扎却更剧烈了, 突然一个暴起，力量大到连山姆都差点摁不住, 转头就要扑向桌边的抽屉, 看那个位置很可能藏的是枪。山姆眼疾手快的扑上去, 抱着皮尔斯的腿摔倒在地，搏斗着努力阻止：“别再挣扎了！你知道被我们盯上是没完没了的！”

山姆顺口吓唬他几句。

皮尔斯面沉如水，满脸阴翳的怀疑, 挣扎着往前匍匐的动作却越发快了, 用腿踹着山姆：“我当然知道！你们是哪个支脉的人？斯特拉男爵？蝰蛇夫人？还是佐拉博士？”

——他这个九头蛇领袖心里最清楚。

九头蛇组织的口号是：“砍掉一个头，再长出两个头代替。”虽然这寓意着九头蛇家大业大, 枝繁叶茂，总也清理不干净, 有着生生不息的优势。但这也带来了很明显的弊端：九头蛇的内部是分裂的，拥有大小各种派系。他们在明面上团结一致，但暗地里的竞争也是很激烈的, 互相各不侵犯, 其实谁也不让谁。或许砍掉一个九头蛇的头就会再长出两个新的, 但谁能保证新的‘头’和旧的‘头’是同一个呢？

皮尔斯感应着他刚才发出去的信号, 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这次又是哪个支脉的领袖野心膨胀起来了，打量着他退休不掌管神盾局了，觉得他们这一支九头蛇能被吞没是吗？也不怕一口太大撑死人！尼克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家伙！

“……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山姆威尔逊心中发虚的回绝他，却拼命记下那几个陌生名字。派斯顿板着一张严肃的脸假装傲慢到不屑回答，心中同样翻江倒海。

什么？

皮尔斯的话什么意思？？

他们这两个装九头蛇的家伙碰上真的了？好家伙，这能是真的？神盾局前任局长都是九头蛇？！开什么玩笑？那他们岂不是误打误撞逮到一条大鱼了？

两个人静悄悄的对视一眼，谁都没敢多说话。

派斯顿背在身后的一根手指疯狂敲打衣服，这是呼叫阿尔文的手势。他在拼命示意阿尔文把消息传递给别人。

地上的皮尔斯也不挣扎了，保持着被山姆拖着的姿势，却恢复了老大哥似的淡定。“我还没有老的管不了事了，是时候运动运动了啊……”他幽幽的说着，仿佛一种充满了不祥预感的宣言，“既然你们想要神盾局，那我扩大一下地盘也没问题吧？”

皮尔斯的眼神看向了阳台的方向，脸上露出了若有若无的笑意。

“小心！”在那一瞬间，山姆威尔逊作为一名士兵本能有的警惕感拉到了最高，他大声呼喊示警，派斯顿惊了一下果断闪避，山姆自己也狼狈的就地一滚扑向旁边。两人戒备的回头再看。

——卧室中竟然什么都没发生。

皮尔斯胜券在握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他从地上站起来，狐疑的盯着阳台的位置，低头检查了一下他的戒指：没错啊。戒指没在刚才的打斗中损坏，求援信号是发出去了的。那为什么，他暗中守在附近的心腹手下部队没有过来？

皮尔斯的心中渐渐沉了下去。

他神情凝重的意识到，对面这一支人手……是有备而来啊。

派斯顿和山姆威尔逊自己还在发懵呢。虽然很高兴，但不知道皮尔斯那边是怎么出了岔子。派斯顿的多年经验发挥了作用，他看准时机就冲上去擒拿了心神恍惚的皮尔斯，“咔嚓”两声给人手脚都拷上了手铐，然后才打晕了人。山姆威尔逊心中一紧，想到了被他们留在阳台上望风的亚茨拉斐尔先生，怎么这么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连忙奔过去查看。

隔断用的窗帘外，阳台上阳光明媚，窗户大开。亚茨拉斐尔先生笑眯眯的背着手沐浴在光线下，一头白发随着微风缓缓拂动，舒服放松得活像是在自己家遛弯的老大爷。山姆已经顾不上吐槽老先生到现在都没一丁点紧张感了，他吃惊的神色微变，视线钉在了窗户外一队蒙面而全副武装的凶徒身上。

那队人保持着攀爬窗户的姿势僵硬不动，爬的最快的一个凶徒身体以违反人体力学的神奇角度扭曲着，几乎是漂浮在半空中。他们各个只有眼睛还能动，微微睁大的眼睛里凝固着惊恐，害怕，难受和焦急等情绪。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山姆威尔逊自认他也是接触异常事件很多的人了，不是谁都能在军中使用猎鹰装备，退役后又天天和美国队长一起跑步谈论事情的。但他现在还是吃惊得有点结巴。

原来，看起来天真又粗神经的亚茨拉斐尔先生有异常能力？！所以他才全程这么放松……他知道这些任务对他来说很容易就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