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尊心底一滞,心底不免涌起一丝苦涩,道:“此番看来,这进与退确是一般模样,若是想要寻到希望便唯有进了,我等便是无了躯壳,却也与困于此地,空有容身法器一般罢了!”
此处,确是灵山翠秀,景物喜不乐哉,那小桥下幽静的流水,那草叶上挂着的露珠,那露珠里反射其内的小兽小虫,那悬挂在高天上的橙黄色的圆日,还有被那淡薄的光线,打落在树木下的窸窸窣窣的阴影,好一处人间模样。
他们自幽门走出,反身向后看时,那成为废墟的幽门,却已融成了一片枯墨,再也无了踪迹。
众人心底一滞,仙弦念及画魔,道:“这画魔师祖,当真是有着鬼神莫测之姿啊!”
于尊静静地望着那团融为枯墨的残象,心道:“这却也是一片世界,这狱界当真是一处难以预料之地!却也不知这片伟岸的土地,究竟还隐藏着一番番什么样的世界!”
“走罢!”于尊甩了甩手。
而此时,他们的路也渐渐变得模糊,那些繁华的市井巷陌,早已无了踪迹,枯墨依次铺落下来,一片片崭新的地界,缓慢的形成着。
仙弦一脸汗颜,道:“这画魔前辈的手法,未免也太过奇妙了罢!”
于尊心底一滞,他好似忽的想起一些什么事儿来,道:“这乃是商青帝的坟冢,何来的画魔?”
仙弦忽的心有所悟,她呆呆地望着渊太玄,幽幽道:“太玄哥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渊太玄冷哼道:“知道些甚么,也无需告知与你罢!”
仙弦心底忽的一滞,一股扎心的疼痛,伴随着心脏内的血液,一次又一次的拍打在心壁上,而愈发的刺骨。
于尊轻轻地拍了拍仙弦的臂膀,道:“这坟冢内既有画魔前辈的手笔,想必当年画魔前辈亦是追随商青帝的一位大员!”
仙弦愣了愣,道:“原来传闻中祖师爷嘴边的大帝乃是商青帝!”
于尊点了点头,道:“应是如此罢!”
那枯墨渐渐地铺展开来,一些高耸的楼台,映入眼帘,而这些高耸的楼台,竟尽皆是些透明状的,于尊望着这些楼台,喃喃道:“难道这便是土域?”
独孤银澈轻摇着纸扇,凑到于尊面前,道:“我倒觉着这乃是金域!”
“哦?何处此言?”于尊不解道。
独孤银澈哈哈一声大笑,道:“于兄,稍安勿躁,一会儿便可得之”
于尊点了点头,道:“那倒要看你说的准不准了!”
愈是向那画中世界踱步而去,所见的奇怪的景致,愈是繁多,像那水晶似的兽儿,竟会奔跑,像那晶石制得马车,飘忽于空中,乐得安逸,那一团团云朵,竟也是晶石制成,远远地抬头望去,竟似一片片静止的湖泊一般。
天空愈发的澄净,这澄净之中,却似隐含着些甚么。
于尊眼角一滞,他忽道:“怎么可能?”
这时,独孤银澈拍了拍于尊的肩头,道:“如何,还是被我猜到了罢!”
于尊喃喃道:“这手笔未免也太大了罢!”
那顷刻间混融在一起的空间,那一团团红铜,噗嗤一声,浇在这方唯美的世界中,好似这片世界,乃是为你接风洗尘的中转站。
谁也预料不到,这一刻的险峻与厉害。
噗嗤!
那云朵忽的化了,一滴滴红铜,灌溉在大地上,那一栋栋楼台,尽皆被红铜包裹了去,片刻后,那一片水晶楼台便融为了一片红铜庙宇。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这时,那一片片庙宇内,皆飞出了些梵语,而那被红铜覆盖的高天,此刻时明时暗。
那大地忽的一阵青白,忽的一阵炭红,而那些梵语也愈发密植。
于尊等人心底一滞,看着这片世界,心情难免不受波动,方才那片水晶世界是那般的梦幻,而此刻这红铜世界,却犹如世界末日般,确是令人难以捉摸。
于尊望着那片片庙宇,心道:“看来若想要得机缘,便唯独去那庙宇碰碰运气罢!”
他转身回头望着众人,幽幽道:“那些庙宇中,决计有诈,尔等欲随我前去,还是自谋生路?”
方成道:“既有那么多的庙宇,我等倒不如分开行动的好!”
仙弦道:“确是如此,这么多庙宇,若是一处一处的拜访,想必不会那般轻松的!”
这时渊太玄皱了皱眉,道:“你们这些女人,勿要给我等添些麻烦了,随我等前去即可!”
说罢,他有意无意的望了一眼仙弦,却恰好被仙弦捕捉到了,仙弦的心底也不免多了一丝甜腻,心道:“看来太玄哥哥,还挂念着弦儿!”
于尊笑道:“太玄兄说得确是不错,除了姑姑她道行高强,你等啊,还是随我等去罢!”
钟爻幽幽道:“这前路不甚明晰,我等还是勿要分开的好!”
于尊点头道:“确是如此,便是麻烦一些,却也伤及不到性命,若是遇了些险事,彼此之间有些照应,倒也乐得安平!”
“如此,我们便一一拜访罢!”于尊凝眸望向那一片片的佛寺庙宇,他的眼光愈发的深邃,黑厉的眸子里,竟射出了一道紫光,那紫光掩藏在漆黑的夜里,似一道星辰流烁一般。
他的眼神定在了一座朴实无华的庙宇上方,心道:“看来便是它了!”
几人望着那片火红色的庙宇,却各有各的心思,钟爻忖道:“这庙宇如此繁多,定会有一座真迹,其余的便是些泼墨的颜色罢了!”
仙弦心底亦道:“看来这乃是祖师爷的障眼法罢了!”
而此刻,独孤银澈却含笑望向于尊,幽幽道:“于兄可是有些想法了?”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不知银澈兄,有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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