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尊愣了愣,幽幽道:“若是当真如此,那么我等在狱界所为之事,岂不是皆被这个世界上的荒民所知晓了?”
殷千秀一双冷眸中,渐渐孵化出了一丝纯澈的光,她环手抱着双臂,道:“因而,等待尔等的却是些腥风血雨了!”
于尊一脸苦涩,道:“难道,有人邀我进入此地,尽是为了些杀人的勾当?”
殷千秀呵呵冷笑一声,道:“谁告知你这里存在人了?”
于尊愣了愣,幽幽道:“不是人,又是何物?”
殷千秀,道:“那你儿时可曾做过些神异的梦境?”
于尊挠了挠额头,道:“应是做过的罢,只是一瞬恍惚,皆已成了灰烬”
殷千秀颜色冰冷,道:“那这便是你的梦起之境!”
于尊愣了愣,忽道:“千秀前辈是何意?于尊心底不明!”
殷千秀冷笑,道:“这里便是噩梦起始的世界,你可知晓了?”
于尊心底一滞,一脸苦涩,道:“前辈,这世界上怎会出现如此的世界?”
殷千秀哈哈一声大笑,道:“如此的世界,数之无尽,你又有何讶异的?”
于尊愣了愣,幽幽道:“那前辈可曾为了寻找梦中之人,来过此境?”
殷千秀揉了揉额头,心道:“这小儿怎生如此慧黠,却令我说不出话来!”
她道:“我的人生无需你的介入,你的人生我会负责到底!”
“前辈......”闻此,于尊的脸上,不免多了些苦楚之意,那一刻,他的心似在流泪,那片泪水,啪嗒!啪嗒!啪嗒!顺着心脏的瓣膜砸落在一片忧楚的血水中,溅起了一片片的波纹。
“好了,勿要啰嗦了,此地并非久留之地,快快散去罢!”殷千秀拂了拂衣襟,潇洒而去。
于尊静静地望着那灯火通明的大殿,心道:“此地定是些引人入魔的初识之地罢!想来,若是无了千秀前辈,我也决计得不到这本秘籍,这下倒是好了,那些兄弟姊妹们有了修炼玄焰的功法,倒也落得个妥帖罢了!“
于尊快步走出大殿,却见众人皆一脸苦楚的望着彼此,片刻后,仙弦忽的大喊,道:“大家快看,快看啊,是于大哥,是于大哥!”
众人心底皆是一颤,顺着仙弦所指方向望去,片刻后,众人的脸上不免多了些许喜色。
方成啪的一声将手掌拍在了于尊身上,仙弦皱眉,道:“方公子作何呢?不知于大哥方经历了生死之局吗?”
方成挠了挠后脑勺,道:“我哪里知道他经历了些甚么?我只想确认于师哥身体是否还扛得住!”
仙弦不服,道:“即便想要确认,也不要使些如此的法子!”
而这时,方获得容身法器的雪岑,皱了皱眉,道:“仙弦姑娘,不免有些太刻薄了罢,我家大橙子,为人如此醇厚,哪有你说得如此不堪!”
于尊呵呵一声笑道:“大家又何必呢?于尊无事,于尊无事!”
仙弦白了一眼雪岑,幽幽道:“他是你家的方成,可并非是我家的方成”
这时渊太玄拉了拉仙弦的臂膀,道:“师妹,勿要犯些痴愚了,你看大家都在看我等的笑话呢!”
独孤银澈哈哈一声大笑,道:“想罢,于兄在各位心中的地位也是极高所致,倒也怪不得何人!”
于尊叹了口气,道:“我等还是速速赶路罢,这方地界确非良善之地啊!”
众人仰头望着那片巨大的宫殿,待接近时,才发现它的伟岸,此刻再仔细观来,却发现那汉白玉的殿身上竟萦绕着一片片幽紫的炎光。
于尊揉了揉额头,忽道:“若是借助这零星的异火,替心中的焰品筑基如何?”
他忽又摇了摇头,忖道:“此地如此玄异,却也不定会发生些甚么事迹,倒不如去别处碰碰机缘!”
想罢,却又忖道:“只是如此玄异的异火,如此浪费了倒有些可惜了”
他拉了拉方成的臂袖,方成咧着嘴,会望向于尊,道:“于师哥,可是想明白了?”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那方师弟可是想明白了?“
方成淡淡地摇了摇头,一脸认真的颜色,道:“我道世间何人如此张狂,唯有我于师哥,有如此的胆魄与痴狂!”
于尊笑道:“我倒并非觉得你没有胆魄与气量,确是因有了家世所致啊!”
方成苦笑,道:“确是于师哥更懂我一点!”
于尊轻轻地挥了挥手,道:“我去了,尔等待我归来!”
方才初探汉白玉宫殿时,未识其全貌,如今看来,确是那般的栩栩如生,辉煌壮阔。
于尊微阖着双眸,静静地将手掌贴在汉白玉所筑的玉石拄上。
此刻他的心底,竟多了一片莽原,那片莽原竟是那般的辽远,一眼望去,似没有尽头一般。
微微地清风,微拂着芳草花儿的野原上,那片野原上,不时地便会爆出一道雷光,那雷光遍布于玄天之上,似一片片毛细血管一般,密密麻麻。
而在那遥远的西北方与东北方,似同时亮起了光芒,无数的荒民,一步一步地向着莽原的某处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