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无神的眸子中,似蕴含着无尽的痛苦,他轻轻地将月纤的身体一推,月纤摇曳的腰肢,轻轻地摆动着,向远方走去。
而这时,月纤的身边,亦凝聚出了片片人影,那人影不是月纤又是何人?
一片片的洪流,疯狂地涌向前方的战场,而此刻,月纤所化的人影,手中竟皆含着一根玉笛,她们将玉笛置放在唇边。
空气中,陡然间多了一分生机!
他心神一滞,大吼道:“月纤归位!”
可肢体摇曳的月纤,却好似未闻其所为,而此刻,神识略有些模糊的月纤,似正欲醒来。
他心道:“不好!若是让师祖醒来了,那定有大祸!”
可他还未发现,危机正离他愈来愈近,慕容荪晓手执长剑,身化为风,而此刻,他周身气质,变得清冷无比,好似那皎洁的月光,令人感受不到一丝危险的临近。
喝!
他才是身化自然了罢!
而此刻的于尊,眸中亦有一丝慧光,他看似在杀戮这片疯狂的人马,实则是,他是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他能够感受的到那片气势汹涌的玄气,而那片玄气便在离他遥远的某个地方,慕容荪晓笑着向前挥了挥手,他登时明白了慕容荪晓的想法。
而这时,他手中的刀,挥舞的更加有力了,这一片片易和所化的人马,终会稀释易和的神识之力。
而当他的神识,渐渐支撑不起这片人马之时,便是易和之死的时刻!
苍青色的天空,闪烁着一道道雷光,皎洁的明月,散发着一道道冰冷的辉光,那清辉散落在那片没有尽头的荒原上,点燃了众人眸中一簇簇希望花火!
他安静地窥视着那方高远的天空,而这时,涌入到他面前的人马,亦愈来愈多。
但他却阖上了双眸,他忽的大喝一声:“灵苍!”
一片片光符,疯狂地从他的体内窜出,而此刻,那片光符,竟化为了一片沧海,那光符疯狂地旋转着,犹如海浪疯狂地抵向天空的尽头。
一声声霹雳,炸破了天空。
喝!
没有边缘的晴空!
他忽的将手指一引,那片光符,疯狂地涌向地面上的那群人马,此刻,天空被点燃了,一簇簇明火,在半空中飘摇,这战局将被一片片仇恨点燃,而这片仇恨也终将是这群人的送葬者。
呼!呼!呼!
火海中,一片片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而那片片光符插入其中,便又增添了一分莫名的悲情。
他们终将毁灭,而这片片凄厉的惨叫声,亦是易和心底的群魔所化之音罢!
在一片片狂妄的风中,疯狂地怒吼罢!在一片片澄净的长空下,疯狂地起舞罢!好似没有边际的远方,好似没有未来的憧憬,好似永无尽头的等待!好似......好似甚么呢......
疯狂地欲望,终将会代替上一刻的绝望,当他发现自己将死之际,那片绝望与欲望交错在其中,终将会酿成一杯忧愁的酒水。
嗨!
喝了它罢!好好上路罢!
那一片片人马,皆被《灵苍》引燃了,而身在远方的慕容荪晓亦看透了此刻的战局,但终有一人,会先他一步出手的,那个人叫月纤!
他难以合上那双绝望的双眸,于是他静静地直视着他,直到最后喊一句:“师尊!”
而故事也终将会被隐藏在幕后的那个人来诉说。
他静静地从那片城池中步出,他的脸上挂着一分悲楚,他道:“你们为何要逼他?他只不过是个无辜的孩子罢了!”
中年人面如冠玉,一副儒雅的气质,倒也与他的身份相符合,月纤心神一滞,道:“师兄!怎么会是你?”
“唉!纤儿啊,都怪你,都怪你啊!”中年人叹了口气,道。
月纤道:“师兄,可有隐言?”
中年人静静地点了点头,道:“他是为你,才走火入魔的啊!”
“甚么?你是指易和吗?”月纤心神一滞,道。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尔等不过是入了幻境罢了!”中年人叹了口气。
他将手轻轻地一挥,此刻又是那片荷塘月色,哪还有甚么枯骨,哪还有甚么人马?只是却有一人,静静地躺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一方石台上。
他死了,死的干脆而直接,他的胸口上,插着一把剑,而那把剑的主人便是月纤!
月纤心神一滞,幽幽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可他真的死了!
“师兄,你为何此刻才出现在我的面前?你是在故意惩罚我吗?”月纤薄凉的心间,有一道幽冷的风,在静静地刮着。
“纤儿啊!这世间所有,皆是早已注定的,不是我等所能改变的!”中年人叹道。
“师兄!我明白了,我彻底明白了!你们都是在戏耍我,都是在戏耍我,是不是?”一行行薄泪,挂在她的脸上。
“这易和可是为了我,可是为了我才这般的啊!我这一辈子,又该怎么赎罪,才会配得上他的忠贞不渝?”她哭了,一行行泪水,挂在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