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琳太太一家似乎今天也要去参观。她这几天一直在和一群太太一起讨论要穿什么款式的裙子出门。”
珂赛特按照以往的分量在咖啡中加入了糖粉。
格兰丁打开了报纸,不出所料,上面铺天盖地都是铁甲舰的新闻。他拿出小银勺在咖啡中搅了搅:
“但我记得观礼仪式只有贵族、下议院的成员还有军官收到了邀请。”
观礼人数太多会造成混乱,国王陛下也没有与民同乐的意思。在格兰丁眼里,邀请贝克兰德那些拥有权势的人去参加观礼仪式更像是国王在亮肌肉。
这是一种威慑,他在宣示自己的力量。
“他们好像打算去鹿角镇。席琳太太说他的丈夫打听到了消息,铁甲舰会在那里经过。”
珂赛特又往咖啡里加了些牛奶,咖啡打着旋,变成了浅棕色。
鹿角镇……格兰丁记得那里靠海,并且毗邻普利兹港,铁甲舰确实有可能从那里路过。
但仪式地点是在橡树岛,鹿角镇离那里大概有10公里远。
“呵,我们的国王陛下还是不够体贴他的人民。”
格兰丁喝了一口温度刚好的咖啡,不再关心自己的邻居,他开始翻阅报纸。
等到中午12点时,他简单的冲了一个澡,然后开始在衣帽间打扮自己。
他对着落地镜穿上了纯黑的正色燕尾服,衣服上的单排纽扣用丝绸包扣着。里面是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马甲。
晚礼裤也是黑色的同款,有双面编带,那两条平行的丝质带子,在侧缝外面。
他的皮鞋刚刚刷过油,除了略显苍白的脸色,其它一切都很完美。
他精简了自己身上的随身物品,一把左轮放在腋下枪袋中,里面装填的,是厄运弹药。古金币和血肉徽章放在胸前口袋,各种仪式材料这次他没有带。
最后他把头发往后一梳,戴上了礼帽,手上拿着镶银手杖出了门。
首先他要去皇后区的霍尔家别墅,检查自己学生的课业。然后再乘坐去普利兹港的蒸汽火车,接着再搭上去橡树岛的摆渡船。
去的时候还好,能做到井井有条。但回来时,考虑到那些自发前去观礼的贝克兰德市民,格兰丁有预感,回来的路上不会那么轻松。
……
霍尔家的豪华大别墅里,格兰丁信步往教室走去,遇到路过的仆人,他也会礼貌地打招呼。
教室房门的黄铜握柄,有些岁月的痕迹。他打开门,自己学生那清脆又充满活力的声音率先跑进了他的耳朵——
“我以霍尔家族之名,命令你苏醒!”
深红的光芒席卷了房间,格兰丁有些生锈的大脑这才想了起来。
“啊,原来是今天这个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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