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见状,即刻对那些祭司下令道:“从现在开始,余下的人以三倍的供奉时间进行,绝不可中途退离祭坛!”
刚接收到这声命令似的指示时,祭司首与那十二名祭司都有些恍惚与疑问,但他们又不敢不依照神使大人的旨意行事。这是最后的一场圆月祭典,关乎到他们整个神鹿部族今后的生死存亡,即使是族长悯虔,也丝毫不能对神使提出质疑。
“怎么回事,那些人的身上,为什么突然开始发光了?”寒萧看到祭坛之上出现的异象,惊诧道。
在神使下令后,下一轮登上祭坛的族人跪拜于神柱前,双手按压在凹槽之上,开始献注自己的信奉之力。按照神使的要求,他们必须将此过程维持三分钟,也就是先前一分钟的三倍。
但随着信奉之力的倾注时间到达两分钟,供奉者的身上竟开始涌现出一种异样的光芒,尤其集中于胸口的星魂处。并且他们于此同时全身出现了剧烈的颤抖,面部的表情亦是开始扭曲,尽显痛苦万分!
距离最近的祭司们看到眼前突然发生这样的异状,顿时惊骇不已,甚至已然忘却了注意供奉的时长。
“对!就是这样!”而只有神使在看到这样一幕后,面露笑容之色,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癫狂。因为他终于看到原先一直黯淡的“满月之形”,在此时已经开始慢慢流露出本该有的月色光辉。
虽然缓慢,但远胜于无!
随着胸口处外溢的光芒消散,祭坛上的那六人最终倒在了神柱前,失去了任何意识。这一幕让神鹿族人们产生了惊慌,后续即将登台的六人准备上前的脚步更是犹豫了几分,因为他们也害怕自己会像他们一样,晕死在祭坛上。
“还愣着做什么,把他们抬下去!”神使严声呵令道,“后面的人赶快跟上,若是有所怠慢,神鹿族的明天将不复存在!”
他的话语始终是具有极高的权威性的,一族之长的悯虔都必须敬其三分,对他唯命是从。
“不对劲……那些人刚刚的样子,分明像是被汲取了星魂!”宸洛面容肃然地说,手上不禁握紧了拳。
“你说的没错,楚儿她当时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寒萧对于妹妹寒楚遇害时的情形至今都记忆犹新,那是他一生都将无法抹灭的创伤。
“如果真是你们说的那样,那神鹿族人不就危险了!”千影思惊异道,同时对此又满是疑惑,“可那个神使为何要那么做,他不是来救助神鹿族的么?”
现在看来,所谓的供奉信仰之力,实际上不过是在通过汲取星能的方式进行着。本来是仅仅汲取神鹿族人体内的部分星能,这并不会对他们的身体造成多大的损伤,但眼下后续的几十人,由于被很大程度地汲取星能,从而直接导致了星魂的受损,这才让那些人失去知觉昏死过去。
体内星能的大量流逝,就相当于星魂力量的透支,这种情况对星象师而言都是一种相当严重的伤害,轻则丧失星魂,沦为平凡之人,再也无法使用星象的力量,重则将威胁至生命。
而这些神鹿族人还根本不是星象师,现在星魂却遭到了创伤,因而存活下来的几率很低!
“我们要去阻止他吗,如果继续任由这样发展下去,剩余的二十多名族人可能都会有生命危险。”眼看着又是六人以同样的方式与结果倒在祭坛之上,羽聆薇着实感到急切与不忍。
面对此等情境,宸洛此时还是有些拿捏不定。他还无法作出最准确的判断,就无法作出进一步的决断。他不敢确认这场圆月祭典的真正实质到底是什么,因为或许它正是需要汲取那些人的星魂之力才可更好地进行。
而如果他们以外来者的身份再次干预神鹿部族的事物,恐怕会酿成无法挽回的大祸。但同样的,宸洛心中的那个猜想,又驱使着他要为那些神鹿族人做些什么。
“不对,鹿神应该对星象的力量很是排斥,而这个神使却在蕃霖神木这里建造了这样一个聚集星象力量的祭坛,他一定另有企图!”宸洛猛然间回想起珊迪当初对他们说过的话。
而当他将目光重新转向祭坛之上时,他却在两个边角上,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赛托与珊迪。尤其是珊迪这边,只见她颤抖着身体,缓缓跪拜而下,看得出此时的她内心怀着恐惧,但又不得不继续执行她该完成的事。
“该死!”
宸洛骂了一声后,还是毅然决然地起身向着祭坛方向赶去。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宸洛已经对赛托珊迪兄妹二人产生了某种特殊的情感,他实在无法眼睁睁地看着珊迪那样一个柔弱的女孩,和那些人一样,痛苦地倒在祭坛上。
已经没有再多的时间去考虑其他问题了,现在唯一能够拯救包括赛托兄妹在内的那二三十名神鹿族人的,就只有他们四个外来者。他们必须要对这场所谓的圆月祭典,作出干预。不论那名神使最终究竟有何企图,都要尽可能地去阻止他!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