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做似乎有些霸道，但徐云书认为这是最好的安排——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如此。

所以他面对鲁英衡的道歉时，只是随意轻笑，“鲁先生，我们梦境附身者组织里有个人，叫赵玉郎，你知道他吗？”

鲁英衡微微直起腰来，见徐云书等着他的回答，只好开口道：“我知道，他在组织内登记的资料上，好像只有二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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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云书摇摇头，他想说的不是这个，“他曾经是某个霓虹公司的职员。”

听到这里，这位养尊处优多年的老先生彻底懵了，搞不懂徐云书的意思。

徐云书继续悠悠说道：“鞠躬道歉这件事，只有在那边比较流行。我不知道简兰那边，竟然也跟着学起来了。”

听到这里，鲁英衡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怒意。

他很久没有被人如此当面内涵过了。

“徐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云书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他只是摆摆手，“稍安勿躁，如果你真正看过我的资料，应该知道我一向是心直口快的……嗯，算是心直口快吧。说难听一点，就是不会说话，因为这个得罪过很多人，所以整个大学时代，没有朋友。”

“话说回来，鲁先生，你既然能搞到我的资料，不可能不知道我的为人，为什么要因这种事动怒呢？果然还是没有作相应的准备，对吗？”

“所谓的有备而来，真心求助，事实上也没那么真心。”

一席话说完，徐云书就不再理会鲁英衡，转身又重开了一局扫雷。

鲁英衡听懂了徐云书话里的意思。

刚才的语言，实际上仍旧是试探。

试探他究竟有没有真正地放下身段。

结果是没有。

他自以为已经十分尊重徐云书了，但事实上仍旧是礼贤下士的那一套，天然将徐云书看做是社会地位比他低的人。

互相尊重的人是会迁就对方的缺点的。

而鲁英衡没有。

这种傲慢可不是短时间内就能扭转过来的。

事实上，鲁英衡很想问一句，你徐云书难道就不肯迁就一下我的缺点吗？

然而他不能。

因为最先做出失礼举动的是他自己。

而他本身就有求于人，所以要求别人迁就自己，是一件很蠢的事。

道理鲁英衡都很明白。

他也试图让自己努力表现出平等对话的态度，然而在这位年轻人的试探下，直接暴露出了真实面目。

整个办公室陷入了尴尬、沉重的氛围中，只留下鼠标轻点的声音。

几秒钟后，鲁英衡深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说道：“我明白了，徐先生，明天我还会来找您。”

言罢，后退离开了徐云书的办公室。

徐云书向门口的方向瞥视一眼，就不再关注了。

该说的话，该提点的事，都表达得清清楚楚，如果鲁英衡真的需要他帮助，肯定会拿出更好的诚意，而非如今的敷衍了事。

如果这麻烦无需他出手的话，徐云书也不值得千里迢迢地跑上这么一趟。

至于交好这位能量很大的人物……徐云书觉得赵靖川的话很有道理，但他选择不听。

人和人的联系再紧密，但仍旧会有各自的立场。

赵靖川熟悉了现实世界的各种潜规则，徐云书却没有。

更何况，按照如今梦境森林入侵的速度判断，总有一天，会出现真正的大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