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徐云书对此早有预料。

在听到郭小洁对海市分部分裂时的描述后，他就已经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了。

冷处理的意思，大概就是，以后所有附身者组织的行动，都不会有徐云书出场的份。

他或许可以领到符合当前附身等级的月薪，但除此之外，整个海市分部都当徐云书不曾存在过。

宋敏想通过这则新闻表达出来的态度，徐云书已然接收到了。

不过，说实话，他并不是很在意这种事。

梦境附身者组织刚建立的时候，是治安所所长赵靖川牵头，邀请他和郭小洁参加，这才搭起来的框架。

在最初的设计构想里，这个组织是负责协调其他附身者关系，以及镇压妄图破坏秩序的附身者，并肩负守护城市、抵抗梦境生物入侵这样的功能和职责。

对彼时的徐云书来说，他的确需要这个框架来让自己受到庇护。

毕竟那时的他不过是三级附身者，在答应加入之后，才在梦境森林中击杀剑齿虎，成功晋升四级。

但此时，徐云书已经用不到组织作为自己的庇护所了。

他自己就能庇佑一方。

浏览过新闻之后，徐云书将手机还给鲁英衡，然后用玩味的表情盯视着这位衡兴集团的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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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新闻一拿出来，鲁英衡的意图，可算是图穷匕见了。

“徐先生，您看完这条新闻，有什么感想？”

徐云书好整以暇，扫视篝火前舞蹈的男女，“没有想法。”

鲁英衡点点头，“也对，像您这样的大人物，不会关注小人物的阴暗心思。”

他侧头思考片刻，重又组织语言，言说道：“但徐先生，您或许不必理会这些杂事，可那些跟您关系匪浅的朋友，也因此遭受损失……对他们来说，打击恐怕会很大。”

“更何况，您就算强大到举世无敌，可总有很多无关紧要，却不得不做的小事缠身，对吧？这个时候，‘手里有人’的优势，就能直接体现出来。”

“有话不妨直说。”

徐云书盯着鲁老先生，等着他提出建议。

虽然已经知道答桉了，但徐云书还是希望鲁英衡能亲口说出来。

他先开口的话，不会让人觉得自己急不可耐。

见徐云书如此沉得住气，鲁英衡终于不再云山雾罩，直接开口说道：“徐先生，我听说，国内的附身者可以自建组织，您有没有牵头的打算？”

果然如此。

徐云书沉吟片刻，习惯性地用手指在桌面敲击，“似乎，所有民间建立的组织，都要受到官方组织的监控。”

“一纸废文！”鲁英衡直接下了定论，“徐先生，只要您别在明面上做伤天害理的事，谁敢管您？话又说回来，失去了您的镇守，我猜别说是注册的民间组织，就是作奸犯科的非法组织，恐怕也要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了！”

“别怪我说得直白，您是性格高洁的人，不屑于人类社会中的地位和金钱，可这两样东西对您想做的事情必定能起到极大的推动作用。”

“就比如我吧。”鲁英衡口沫横飞，“若不是通过廖小姐的关系，以及赵靖川所长的私交，掌握了一手的资料，怎么可能会找到您头上呢？”

“我老头子人老，脑袋也湖涂，可毕竟知道一件事。”

“若简兰没有您想要的东西，我那几个臭钱，别想请到一位五级附身者！”

说到这里，鲁英衡小心翼翼看着徐云书，见这位徐先生面容不改，依旧浅浅啜饮着米酒，似乎将他得话听进去了，又似乎没有。

实力强大的人，总会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所以呢？”徐云书澹澹开口问道。

“所以……您觉得，如果您极其有名，举世皆知的那种，到时候，像我这样的委托人，一定会如过江之鲫般蜂拥而至。”鲁英衡觉得这个理由可以说服徐云书，“他们的钱或许不重要，他们的身份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代表着您追寻的东西，或许就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