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完,又忽然想到什么,双眼一亮,连忙补充:【对了,我记得有次它追杀我的时候,我无意间回头,看见它身上有一道伤疤,竖着的,很长,几乎穿过了它整个腹部。】
手机这头的贺明骁,在看见这句话后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放下手机,视线移向电脑。
电脑上开着视频通话,那头坐着个年近七旬的老太太。
她满头白发,像罩了一层白霜,面上刻满皱纹,一双大眼睛已经深深地陷了下去。
虽显老态,却精神矍铄,那双眼睛明亮漆黑,时不时透出几分精明的神采。
贺明骁将南娴的话转述给了老太太。
她闻言,微眯起眼思索片刻,忽想到什么,脸色微变,旋即叫来侍候的小童,取了龟甲来。
贺明骁看见她跪坐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虔诚地冲某个方向拜了几拜,然后将手里捧着的龟甲往地上一掷。
她俯身凑近,苍老粗糙的手指捡起龟甲,微合上眼,一边抚摸着龟甲一边自言自语似地嘀咕着什么。
忽然,她像是触电般在原地弹了起来,瞪大双眼直愣愣盯着半空,嘴唇一张一合,却没发出声音。
贺明骁瞧着这一幕,眉心缓缓蹙成个川字。
饶是他第一次亲身接触占卜,也看得出来,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果不其然,画面中,老太太再次身躯一颤,随后便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地,抚着胸口猛烈地咳嗽起来,动静极大,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
小童闻声匆匆赶来,见她面色灰白,吓得“哎呀”惊叫一声,忙从袖中取出一张符纸点燃。
符纸很快被火焰吞没,化作灰烬,融进一杯温水中。
小童扶着老太太,喂她喝下这符水。
老太太脸色渐渐恢复,缓了口气,走到镜头前,对贺明骁摇摇头。
“极凶、极凶!”她一连说了两次极凶,目光中还不自觉流露出后怕之意,“那妖物少说已修炼千年,有了道行。老婆子无能,奈何不了它......不过若是能请动法青寺的明寂大师,或许还有解决之法。”
贺明骁面容始终平静无波,闻言只是轻轻点了下头,道了句“辛苦”,便挂断了通话。
【.h】一直没有回消息,南娴左等右等,等得困意渐渐袭上心头,正迷迷糊糊呢,忽然听见一阵敲门声。
她立刻清醒了,心中困惑:这么晚了,谁会来找自己?
难道......是那个“拖把精”?
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心中不由一喜——
今天录制间隙,她一个人上了后山,几乎找遍了整个山头,也没能找到那晚的会动的大树。
她在山中呼唤了好久,“拖把精”却像是消失了一样,没有出现。
如果不是兽皮画还在自己的行李箱中好好地放着,南娴都要以为那晚的神奇经历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她迅速披上外套,鞋子都顾不上穿好,单脚一蹦一蹦地去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却不是她期待的人。
看着贺明骁,南娴脸上的笑容极快地淡了下去。
“你来干什么?”
贺明骁的视线落在她光着的左脚上,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
他抬眸与她对视,表情十分认真。
“我来陪你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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