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主缓缓站直，她在原地愣怔出了会儿神，仿佛才反应过来，看向他，道：“快、带我去看看！”

凤黯应是，将她打横抱起。

又是一阵黑雾，转瞬间两人便已出现在琉璃塔前。

狐主从他怀中跳下，拎着裙摆，三步做两步冲进漩涡内。

当那千盏明灯的光芒将她双眸映亮的瞬间，她脚步停住，漂亮的双眼中情不自禁淌下泪来。

她神情恍惚地看着它们，看着它们明亮地肆意燃烧、欢快地摇曳起舞，千盏烛光为供桌上摆着的那只赤狐雕像镀上一层神性的光。

她虔诚地将双手合于胸前，嘴角一点点上扬，眼泪一滴滴砸落在地，唇瓣微微张合似在祈祷。

最终，她彻底失去了力气，软倒在供桌前的蒲团里，变成了一只瘦弱干瘪、毛皮黯淡的杂色狐狸。

她用爪子捂住自己的双眼，喉咙里发出兽类似狂喜又似悲戚的呜咽。

“......您苏醒了、终于醒了......妖族、妖族有救了......”

凤黯站在漩涡外，目光温和地注视着她，见她蜷缩在蒲团上哭泣抽搐，登时呼吸一窒，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下意识想要跨过结界去拥抱她，可刚一抬脚，一道无形的屏障便挡在了面前，温和地拒绝了他的进入。

凤黯稍稍怔忡，他垂下眼，掩去眸底一闪而逝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