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眼神直勾勾的望着湛家老二说道:
“湛二公子,你刚才你说的不错,我这也算你一个长辈,我试问一下,花台村佃户免租了,其他村佃户那个心里能平衡啊?
本来啊,现在的佃户就狡诈的越来越多,一有风吹草动那是各种理由不交少交,还有以次充好,赊账不换这些情况想必你家也有吧,
你爹一把年纪,在丛树村积攒的家底也不容易,如今身体不好,那还经得起佃户们闹腾啊;
你还年轻,不当家不知道里面的厉害关系,置于修路出劳力的事儿,最大受益的还是他苏老清啊,花台村是远近水田和平地最多的村,离城也是他最近,苦的还是我们这榆岭山后面的人啊;
钱口垭子的路你不是没走过,就在他花台村地界,那是我们榆树岭村帮忙给打通的吧,
他苏老清当年半点力气不出,遇到他家南边几块好地就不让修路,卡了几十年,你爹不是不清楚,他为此也一起和苏家理论过,
如今他突然要修路,凭什么让我们各家出劳力,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你给大伙说说”
众人听姜秃子话一说完,都开始指责湛家老二不懂事儿,你一言我一语湛家老二一看,气氛不对,在被姜秃子带节奏的情况下,大家根本听不进去自己的意见,于是也就随便说了一句开脱的话:
“姜叔公,晚辈经事尚浅考虑不周,商议之事你们定好,你们都知道我们家主事儿的还是我爹,我回去后告诉他,只要是大家有利的事儿他是会支持的”
大家一看湛家老二这么说了,三言两语也就不在谴责他,姜秃子也顺势把话接过来,依然按部就班的推进他的计划并讲到:
“既然大家意见一致,请各位今日商议完后确定个时间去一趟花台村,要求老苏家把错误的决定赶紧取消,并要求他把钱口垭子往渝州城的路修通,大家看怎么样”?
大伙一听,自当愿意啊,既然意见统一,大家就三言两语定了后天一早去花台村声讨苏老清;他苏老清强横十里八村的名气是越来越大,如今这变本加厉的做法的确得罪了周围一帮的土地主;
就在这帮土地主,准备隔日后,以兴师问罪的方式,阻扰一场土改计划推进的同时;
渝州城内的各大粮庄开始提高粮价,城内市民围在一家叫“聚泰”粮庄门口;
看着今日粮价的木牌,个个怨声载道,抱怨今年粮食已经五次涨价,置于背后涨价的根本,一般市民也无从知晓;
既然无知,就催生了谣言四起,有的说是城内几家大的粮庄联合,故意囤粮哄抬价格,也有的说是战事将近,乡下的新粮都让官府征做军粮;
还有的说今年收成不好相比往年已经连续欠收,在谣言舆论的催生下,粮食价格不断上涨;
城里百姓对此也是无可奈何,加上朝廷缺乏市场监管体制,城内几家大的粮庄,自当做起了行业垄断的生意,这关于粮食的市场危机,只是这个国家市场运行弊病的冰山一角;
有了危机想必背后就有人在运作和操控牟利,事关天下老百姓的粮食问题处理不好也将是动摇国家执政的蚁穴,谁掌握了粮食就掌握国家的命运,这可不是几个做生意的粮庄老板能够做到的,这幕后的操盘者显然已经控制了他们。
粮庄门口的市民甲对着一起买粮的市民乙说道:
“你看上半年一月的工钱还能买到两斗稻米、现在就变成一斗半了,哎!都快养不活一家四口子人了”
市民乙:“我家何尝不是啊,你好歹在西市货仓有份稳定工作,收入还算多少都有,我啊!明天去哪儿做工还不知道呢,像我们做日工的,现在是每天提心吊胆的活着呢,这稻米都快吃不起了”
“听说是不是又要打仗了,官府把乡下的粮全征收了,粮庄的粮都是陈粮,今年的新粮都被征做军粮了”
“有可能呢,我听说是城里几家大的粮庄老板估计屯粮,然后哄抬粮价,这帮黑心的商家,都是干的是吸血吃肉的勾当,也没人能管管他们啊,再这样下去,这偌大的渝州城,是要饿死人的啊”
“朝廷那些当官的人,山珍海味有的吃,谁还管老百姓死活啊,这粮庄老板哪个不是家大业大,光圈养的护院都好几十人呢,惹不起啊”
“真希望有个人能管一管,也替我们老百姓出好好出一口气该多好啊”
“嘘!你少说两句吧,让人听见了,告到官府,你要入狱坐牢好几年,家里谁养啊”
“不说了,早点买点回家给小孩吃,大人吃点番薯就行了,赶紧买点,不然明天又涨价了”